傅子玄摩挲着酒碗,心事重重。
桌上摆满了酒坛子,细细看过去,已经喝完了一坛。
江子胥赶到的时候,傅子玄还在沉思。
江子胥笑着道:“兄弟,难得见你借酒消愁。”
傅子玄抬眸,便看到了裴安然,他微微蹙眉。
江子胥忙介绍道:“这位是裴姑娘,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带她出来玩玩。”
傅子玄也不计较,只是撇了江子胥一眼,又仰头将酒碗喝光。
“这才大下午的,你确定要把这些都喝光?”江子胥坐下。
傅子玄冷声道:“不是还有你?”
江子胥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爽快的拿过酒碗,倒满酒。
“好酒啊。”江子胥赞扬道。
又看了一眼尴尬的裴安然,问道:“裴姑娘能喝酒吗?”
裴安然点点头,江子胥一愣,随即道:“那你就喝一杯吧,这酒是天和名酒,尝尝也是好的。”
说着,帮她倒了一碗酒。
裴安然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傅子玄和江子胥说话。
“不就是不在王府住了吗?能理解,她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乎你,才不在王府耗着的。”江子胥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不相信我。”
“哎呀,女孩子不都这样。乐安那丫头你还不了解?除了口是心非这样的把戏,还不能施展施展别的把戏了?是不是裴姑娘?”
裴安然一愣,话语权突然撇过来有些猝不及防。
听了这么久,她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缓缓道:“南姑娘想必是真的在乎郡王,况且王府和新宅离着不远。”
言外之意,很近,不耽误交流情感。
江子胥连连点头,他道:“没错,更何况,你若是不想让她离你太远,你可以住过去啊!”
傅子玄一怔。
“反正你早晚要自立门府的,你爹也不会在意你晚上不住在景平王府。”江子胥喝了一口酒,道。
说的没错啊,傅子玄茅塞顿开。
他眼底闪了闪光芒,嘴角好容易有了点幅度,他举起酒碗,对着江子胥道:“多谢。”
“哎呀,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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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外面静悄悄。
南乐安洗了澡,坐在桌前,小绿在给她绞头发。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开口道:“小绿,你觉得我好吗?”
小绿一愣,下意识道:“小姐是小绿认识的最好的小姐了。”
南乐安笑了笑,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很不好。
除了这一副皮囊,她找不到自己的闪光点。
她突然摆了摆手站起来:“不用绞了,就让它自然干吧。小绿,你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明后两天我们就搬家了。”
小绿疑惑:“搬家?”
南乐安笑了笑,道:“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小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去收拾东西去了。
南乐安将屋子里大部分烛火熄灭,只留了一盏灯,她坐在床榻前,发呆。
傅子玄现在也没回府,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不对,他那么厉害,平京哪里有人敢动他?
南乐安叹了口气,转身掀起被子,就准备躺进去。
此刻,门突然被打开了。
南乐安扭头,喊了声小绿,无人应答。
她看着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她眯着眼睛,看不清是谁。
直到那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楚,是傅子玄。
她刚要问他怎么了,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
她蹙眉:“你喝了多少酒?”
傅子玄走到床榻边,低头看着南乐安。
南乐安仰头看着他,正打算叫小绿叫人来,带傅子玄去洗漱,傅子玄便脱了靴,上了床榻。
“你干嘛?”南乐安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