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我已经在白爷这里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相处的时间长了,慢慢对白爷也有了更多的一些了解。
白爷对中医一些医术也略懂一些,他的书房中有大量的关于古代中医方面的医书,这让我很是诧异。
白爷说刚来到美国的时候,为了糊口,到处打工,曾在一个中药店里工作过半年时间。
因为好学,从一窍不通,到最后能熟识各种药材的药性,白爷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靠的就是孜孜不倦的学习。
无事时白爷也会教我一些浅显的中医知识。
我对自己说,多学一些总有益处。
白爷围棋下得好,自从偶然间知道我也会下围棋后,便每天饭后与我对弈几盘。
每次都是我输。
白爷赢棋后满脸得意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父亲。
我的围棋是父亲教的,他特别喜欢下棋,各种棋都会下,唯独偏爱围棋。
因为棋下得太烂,竟无人愿与他下。
所以我自小就被父亲逼着学棋,充当他的对手。
终于出现一个下棋比他下得还烂的人了。
每次下棋,父亲赢后都会站起身来,一手喝着茶,一手掐着腰,冲我比划着哪一步棋下的不对,应该怎么下。
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每次我都以白眼结束他的演讲。
心想着,自己下的狗屁不是,还在这说我。
现在想起来,真是怀念。
天气好的时候,我与白爷会环着山庄附近的小河散步。
看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发出红色的光,将远处的山映照的火红灿烂。
每当这时,我的烦恼都似乎烟消云散。
偶尔散步时,白爷也会问起我一些过往,他说很少听我提起家人。
我便将自己如何入狱,如何离开家,如何认识徐天扬一一向他道出。
他只是安静的听着。
我从他看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亦或还有一丝心疼。
为了使自己注意力集中,免受干扰,我将手机关机,十天开机一次。
这可苦了徐天扬,联系不上我,又不知我过得如何。
每次我总是一句话回复他——我很好,勿念。
与白爷相处的这段日子,从他身上,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无论做人,做事,还是对所学之术的笃定,坚持,所有这一切,让我受益匪浅。
白爷已经将他所学全部教授于我,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离别,如今心中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白爷让于嫂来叫我,说在别墅等我,我想,或许是想要与我告别吧。
我看着镜中未施粉黛的自己,喃喃对自己说道。
我打开衣柜的门,自刚到的那天看过一次,今天是每二次拉开。
我怕自己会心动,所以索性干脆不看。
人性的自私与贪婪似乎都与生俱来,对于美好的东西总想着占为己有,人人皆如此。
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我也会将书桌的抽屉拉开,看看里面那一沓沓钱,想着若全是我的,该多好。
偶尔也会坐在书桌前,将钱一沓沓拿出来,一张张数着,数完后再一张张放回去。
感受着钱在指尖的触感,那种想占为己有的强烈愿望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人的私欲总是会在诱惑面前暴露无遗。
我从皮箱中翻出一件白色连衣裙,将头发散开,对着镜子涂了一点口红。
今天气色不太好。
穿上白色的帆布鞋,我反手将门轻轻关上。
走出庄园门的时候,我看见于嫂正和身边的一些人说笑着收拾园子里的花,阳光照在他们忙碌的背影上,温暖祥和。
我抬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想着这样的阳光,这样的天气,真好。
我快步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别墅内,白爷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见我进门,笑着对我说:“昨天没睡好吗?脸色这么差。”
我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说:“可能昨天下棋输的太惨了,有些上火。”
白爷听后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我,说:“羽央,你那棋下得真是太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