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林大贵和冯翠翠的婚事,村里的男人正常上工,家里的老媳妇小媳妇前去帮忙。
冯翠翠是从村里的一户空房子里出嫁的,娘家人嫌丢脸谁都没来,更不可能让人从家里出嫁。
还是个二婚。
按理说,二婚的一般就走个过场,请相熟的人吃一顿饭就行了。
可林大贵是个疼媳妇的,又是头婚,非要弄个风风火火,说不想委屈了冯翠翠。
主人家坚持,旁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忙碌了起来。
南秦取亲当取晚。
婚姻”即“昏因”,婚礼在黄昏十分举行,是吉时。
“男以昏时迎女,女因男而来。”
两人一起回到婆家,欢欢喜喜一家亲。
太阳落山,林长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带着两只小家伙进了门。
村里办喜事一般都是请肖三婆来操持,掌勺的自然也是她找来的专门办红白喜宴的大厨。
十张桌子,从院里摆到院外。
吃的是流水席,桌子上的人吃完立马走人,下一批人再接着吃,菜不够了就添上。
林长君仔细瞧了一下,六个菜,其中还有两个是肉菜,别看少,但就这已经算得上是有排面的了。
林大贵站在院子里招呼着,一桌一桌的添酒,看到林长君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林长君将两个孩子安置做好,学着村里人的样子将事先准备好的礼钱随了上去。
这年头没什么讲究,送米送菜还是送钱什么都不拘,也没人专门去计较这些。
她送的是钱,一两银子和一支绒花钗用红色的小方布包起来,算是替便宜老爹尽一份心意。
林大贵讪讪的接过红布包,手里的重要让他微微感到有些诧异,看着小姑娘的神色晦暗不明。
林长君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若不是这货现在变化挺大,她是打死也不会登门的,更别提送什么礼钱了。
“哟!咱们林家村首富这送的什么啊,怎么不拿出来让大伙瞧瞧。”林水水暗暗的将一切看在眼里,撇着嘴一脸不屑。
“该不会就是几文钱吧?,怎么说也是亲叔叔。”
“可不是么,这林全瑞的大闺女是个心黑的,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亲叔叔啃草皮。”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大木媳妇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呢。
林长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两个搅屎棍混在一起叫大搅屎棍,还是臭臭的那种,懒得理会。
不过,她不理,并不代表别人不介意。
林大贵在村子里那就是一个横着走的混人,这刚得了好处哪能让人这么编排,当即就不乐意了。
“大木家的,今天的菜是不是盐放多了,让你不舒坦。”
“不多不多,正好。”大木媳妇手上动作飞快,嘴里毫不停歇。
林大贵冷冷笑了一声:“不咸,你操什么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院里院外的哄堂一笑,谁都瞧不上林良业家这脸皮堪比城墙还厚的儿媳。
不然,谁被这么说还能坐得住,偏生人家就有那个本事。
林水水可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扔了碗筷捂着脸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虽没被点名道姓,可脸算是丢完丢干净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