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睁开眼，发现梅尔维尔倒下溅起的灰尘还没有消散。

只不过这一回她应该是真死了。以翠西表现出来的手段看，梅尔维尔应该是死的通透，再也没有复生的机会。

分身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复活，一旦遇见针对灵魂本源的手段，分身再多也是同一时间全部死去。

就像索蒙德，就像眼前的埃波莉，他们都不是能轻易被杀死的，却真正的死了。

西斯回想着刚刚经历的一切，口中吐出两个字：“圣者。”

幻影拥有神智，这是西斯第二次遇见。第一次以拉姆斯登的视角，西斯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睛流血，灵魂受损。

以拉姆斯登的力量，能让他选择争论而不是战斗的只有一个，大地之王。

现在翠西也表现出了这种能力，应该是她继承了大地之王一部分的力量。

梅尔维尔一死，她身边的拉米部落的人也纷纷倒下，很快失去呼吸。

这一战虽然毫无所得，但是铲除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外加提前消灭了一个潜在的威胁，西斯还是很满意的。

远处贝纳变成的黑蛇还在蜕皮，树木被他绞断一根又一根，但是还是有些死皮没有退下来。

西斯看得出贝纳已经处于危险边缘，和翠西当初不同。翠西天赋非凡，刚刚出生时就有接近传奇级的实力。

又跟着西斯一路被追杀，在极北冰洋磨练意志，很轻松地就到了传奇。

而且，翠西那时已经开始继承大地之王的力量。

和翠西相比，贝纳就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

如果不是西斯救他一命，贝纳就算回到部落也难逃被处死的命运；如果不是贝纳的全家死绝，他从此一心修炼，又赶上元素异动，也许等贝纳达到这个程度，时间最少是以百年单位计算的。

如果不是西斯恰好来到这里，贝纳也不会如同受到催化一样，在战斗中就要晋升传奇。

这么多的如果，只要少了一个如果，贝纳就不会再今天走上传奇之路。

这就是传奇，自身是奇迹，才有能力掌握奇迹的力量。

即使如此，贝纳现在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他身体表面的死皮代表着过去的枷锁，如果不能及时褪去，不能及时最大化接触到世界，唯一的下场就是身体适应不了骤然变化的灵魂，最终身体和灵魂都会崩溃，贝纳的下场自然就是死亡。

西斯伸出手，银月之力在其中汇聚，然后射出进入黑色巨蟒的身体。

传说中银月是最初的造物主，银月降下流星，大地才开始出现生命。西斯的银月之力也有创造的能力，也许会对贝纳有好处。

说到底，西斯没有更好的办法。作为西斯的灵魂眷属，就算西斯的银月对他完全没有用处，也不会被伤到。

好在西斯的银月之力输送过去之后，贝纳立刻停止了颤抖，全身上的死皮凝了一层白霜，然后开始脱落。

西斯早就实验过，银月之力对巴里和卡尔没多大作用，但是对杰克和山姆翠西这样的异类有奇效。

现在对贝纳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岂不是说明贝纳已经和人类变得无关，而更偏向异类了？

西斯也不是非常在乎这个，严格来说他现在也不是人类，自从觉醒成为银月王族后，他原本作为人类的吃饭喝水睡觉的基本需求几乎消失。

如果不是习惯问题，西斯根本不用吃饭，偶尔出来晒晒月亮就行了。

远处的贝纳在褪去死皮后，全部的蛇身开始卷缩到一起。然后黑光涌动，开始缩小。

再出现时，西斯就看见一个下身是蛇，上身是人的一身黑色长袍的人尾巴一动，就窜到自己面前。

贝纳微微弯腰，没有像以前那样五体投地，平静说道：“主人。”

此时的贝纳已经有三四米高，配上半身蛇躯，恍如魔神。脸上也不是以前带着漆黑的粗糙皮肤，而是透着深深的青白之色，给人阴狠毒辣之感。

西斯却没空关注这些，此时他在灵魂中看见菱形晶体上代表贝纳的黑点急剧变化，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灵魂之力涌入菱形晶体。

冥冥之中，西斯知道这是贝纳给他带来的反哺，也许是因为翠西没有接受西斯的本源，也许是其他原因。翠西晋升传奇时，虽然比贝纳更快，看起来也更强大，但是西斯没有多余的感觉。

西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控制着菱形晶体拒绝接受这股灵魂之力，原因也很简单，他现在缺的不是灵魂之力，而是再一次的灵魂蜕变。在此之前，无论灵魂之力增长的多么迅速，都很难让他的实力有明显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