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雷蒙怒吼着，挣扎着想要抓住宋元的裤脚。

“给我闭嘴，贱民！”宋元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将雷蒙逐渐伸近的手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几个保镖慢慢的靠近雷蒙的母亲，其中一个从背后拿出一根木棍，而另外一个则是将手伸近正在痛呼的雷蒙母亲，然后将其拖下床，捆在衣架上。

“嗯？不还债？”身后的那个黑衣保镖露出了恶劣的笑容，看来他干这行很久了。

这位保镖，我们就叫他保镖A吧，他此时正抡起一根棒球棍，朝雷蒙母亲的腹部挥去。

本就病重的她哪里能承受这么多，挨了一棍后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还挺抗揍嘛，简直就跟你那贱民儿子一样命贱。”貌似是光在后面看的不过瘾，宋元也耐不住性子，“喂喂，给我让开！”

他对着保镖A吼了一声，从对方手中抢过木棍，走到雷蒙母亲面前。

“还不还钱，嗯？”他将木棍横在快要昏迷的雷蒙母亲面前，但对方只是双目无神的面视着前方，好像听不见对方说话似的。

“我**问你问题啊！”宋元见她不说话一副无视自己的样子，想起了家中父亲和姐姐那种轻视的态度，不由得火气大发，握着木棍，重重地朝雷蒙母亲抡去。

“我......我没钱。”她虚弱的回应道。

“没钱？”宋元眉头一挑，再次挥棍，“没钱的话，就用你还有你儿子的贱命来还吧。”

“嗯？”保镖B往后退了一步，但好像腿被什么拉住了，他不由得回头看——那是雷蒙的手。

真的......是我力量太弱了吗？他想着，再次被踢飞出去。

在这个世界上，像是雷蒙这样的平民百姓实在太多了，他们始终都被困在名为“无知”的牢笼中，一点一点的被体制化，被社会化，被奴隶化。人们不仅是行为上，甚至在日常的话语乃至思想上都被限制，像是沃伦森这样能够逃脱的人实在太少了。

而且就算如此你也同样没有获得自由，只不过跳进了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自由，就像某人说的一样：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人越是想要脱离束缚，就越是会被各种东西所捆绑着，无法向前再前进一步。

趴在地上，雷蒙望着正不断挨揍的母亲，双目通红，眼睛里的仇恨与无助也越来越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疯狂的低语声在雷蒙耳边回响，混乱和无序这两种来源于人类最原始的情感逐渐占据他的理智。

某种东西开始在他的心里萌发了。

最后，雷蒙的母亲还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渐渐地，她倚靠在衣架上，也不再痛呼或者流泪，只是这么靠着，也不出声。

这一刻雷蒙无比希望母亲只是昏睡了过去。

但现实不是童话，没有这么多如果和可能，只有挂在衣柜上的冰冷冷的尸体。

“没气了。”另一个保镖上前将手指放在对方的鼻前，向宋元如此的汇报到。

听了这句话，雷蒙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破碎了。

曾经，他认为，这个世界上虽然到处都是糟心事，但在某处一定会存在某种绝对的正义，也一定存在他们这种人也能够生存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不对的。

世界上到处充斥着对他们这种人的排斥，公平不可能降临在他们身上，法律和教会也不会在意他们这种人的想法。

所谓正义也是放屁，那些所谓的高层人士，也只不过是以此为幌子，依靠这种说法来捞取权力和利益罢了。

“这是错的。”一个声音这么说着，但什么才是正确呢？

道德和伦理的概念在他的心中逐渐破裂，而在雷蒙心里还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愤怒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