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易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听闻东厂昨天才把人下到北镇抚司,今天就审完了,厂公的效率果真是高啊。”
段雲笑了笑接话道:“毕竟这案子是皇上下旨交给我们的,我等自然不敢怠慢。不过厂公审案倒也确实是干脆利落,实在让段某佩服啊。”
皇帝听他们说完又问道:“用刑了?”
夏衡:“用了,起先他什么都不肯说。”
皇帝不确定地问:“当真没其他人参与,就他一个人?”
夏衡:“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就是他一个人。”
皇帝低头又拿起折子看了起来,过了会儿抬头说道:“不是说沈昱莫纳妾之事被章显知道有蹊跷吗?查出来什么没有?”
皇帝这话出来,江易悄悄地看了夏衡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夏衡顿了顿答道:“回皇上,尚未查出蹊跷。”
皇帝:“那就查,接着查,审不出来还查不出来吗,朕要这个案子一点儿疑点都没有。东厂先搜集好证据,然后和刑部一同审理。”
段雲往前走了几步和夏衡站在一处两人一起拱身说道:“是,奴婢遵旨。”“是,微臣遵旨。”
皇帝把折子放在桌子上朝他们说道:“行了,你们都忙去吧。江易留下。”
夏衡和段雲行了礼,又从暖阁里依次走了出去。出了暖阁后两人一起往乾清宫外走去。夏衡和段雲并排走在一起,段雲小声问道:“厂公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夏衡:“等等看呗。要是没情况了,过几天升个堂就完了。”
段雲:“那沈昱莫那儿还审吗?”
夏衡:“沈昱莫那儿不是问完了吗?再查查有没有其它什么证据。估摸着赶京察拾遗的时候能了结。”
段雲闻言笑了笑说:“那就好。既然东厂查这些事情最擅长,那这事儿我就不添乱了,升堂的时候厂公找人叫我一声就好。”
夏衡:“好。”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乾清门。段雲又开口道:“厂公还要去直房吧?那我就不打扰了,这便先出宫了。”
夏衡:“那夏衡就不送了,司冦大人慢走。”
夏衡停了下来弯腰行了一礼,段雲点点头先转身走了,夏衡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也往司礼监直房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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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里像往常一样,谈景、蒋正、苏季、薛岳、李义五人坐在桌边,谈景手边放着一沓访单,蒋正手边放着一张折子和笔墨,薛岳、李义手里也拿着折子,只有苏季面前放着一只紫砂茶壶,手里捧着一个茶杯在喝茶。蒋正抬头看了对面的苏季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苏郎中你少喝点茶,再喝你待会儿又要出去了。”
苏季抬头看了蒋正一眼放下茶杯说:“嗯?啊,那什么,许是中午吃咸了,渴的厉害。蒋副宪放心,不会耽误正事儿的。”
蒋正意思意思的点了点头,又看着手上的折子,过了会儿问道:“刑科给事中杜庭归在浮躁一类,是怎么算的?”
谈景看了蒋正一眼说道:“访单上这么记的。”
谈景从手中的访单里找了找抽出一张递给蒋正,蒋正接过看了看皱了皱眉说道:这基本上也都是些私事儿,就用这个把人轻易地划在了浮躁里吗?“
李义抬头看着他说:“蒋副宪这话怎么说?杜给谏为给家中小儿过百日,可摆了不少宴席呢。”
蒋正:“杜给谏家世本就不错,百日宴而已,有什么问题?”
薛岳这时也抬头看着李义,李义又开口说道:“杜给谏在小儿百日宴时大摆宴席,铺张浪费,且大肆宴请同僚,有拉拢之意。”
薛岳皱皱眉说:“无非就是百日宴罢了,大家都是同僚聚聚也没什么吧。”
蒋正:“就是说呀。杜给谏家世本就好,宴席难免丰盛些,但人家花的都是自家的钱,人家花钱的不觉得铺张,反倒我们心疼人家的银两。”
“再者,李给谏说杜给谏借百日宴宴请同僚有拉拢之意,李给谏可有证据?莫非李给谏竟会通灵之术,连杜给谏心里想的是什么都一清二楚吗?”说完蒋正有些生气地把手上的访单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谈景见状说道:“蒋副宪何必动怒,这不是正在商讨嘛,有什么意见直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