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皇帝裹着一件披风坐在软榻上,脸色看着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是有些苍白,软榻上的案桌上放着一个拆开的香囊,里面几个香料被挑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手帕上,旁边站着陈翊和先前那个御医,陈翊一脸担忧的看着地下跪着的白潇,细看之下,陈翊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却是不见了。
白潇:“回皇上,奴婢当真不知为何香囊里会出现苏荷香。老祖宗特意交代过奴婢皇上用不了,所以奴婢去取香料的时候根本没有拿苏荷香。奴婢也从未受人指使做有伤龙体之事,皇上明鉴啊。”
皇帝:“你不知道那这苏荷香是怎么进去的,要不是有人指使你怎么会用苏荷香来要朕的命。朕告诉你,暗谋弑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到现在你还要瞒着幕后之人吗?”
白潇凌晨的时候就早早起来了,再加上这会儿跪了这么久,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听着皇帝在上面不停问她所谓的幕后主使,她又实在答不上来,无奈之下弯腰低下头说:“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白潇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陈翊喊了她一声:“丫头!”
白潇连忙抬起了头刚好一个茶杯从她眼前划了过来直直的掉到了她放在腿边的右手上,白潇忍不住发出了“嘶”的一声,右手下意识蜷在了一起往后缩了缩,然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摔到一边的茶杯。白潇这个时候也觉得有些委屈,她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加上手上被砸的劲儿还没过去,眼圈不经意间泛了红。上面站着的陈翊看见白潇的样子心疼的皱了皱眉,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看到夏衡径自走了进来跪在了白潇右手边很近的地方,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夏衡:“奴婢夏衡参见皇上。”
白潇看到他跪在了自己身边,距离还很近,侧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夏衡这个时候也在侧头打量她,许时早上起的急,头发只是简单的绾了一下,眼圈有些红,像是快要哭的样子。夏衡视线往下一移看到了地上的茶杯,还有白潇蜷起来的手背上有一片泛着红,再联想一下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声音和皇帝素来生气爱砸东西的脾性,大概也就知道怎么了。想来如果不是老祖宗提醒了一声的话,这会儿伤着的应该就是额头了。夏衡这边还在想着事情,皇帝看着他莫名其妙地跑了进来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夏衡转头看着皇帝答道:“回皇上,奴婢今日进宫当值,听闻皇上昨夜龙体抱恙,颇为担忧,便想着来寻老祖宗问问皇上病情,探望皇上。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有皇上训斥的声音,未免打扰皇上,奴婢一时便没有进来。奴婢在门口听到皇上屡次提及苏荷香,询问门口的内使得知似乎是皇上此次的病与白潇先前绣的香囊中的苏荷香有关。关于此事,奴婢有话要说。”
皇帝听言顿了一下问道:“你要说什么?”
夏衡一时没说话,却伸手悄悄地握住了白潇放在身侧的右手。白潇在刚才夏衡开始说话的时候又低下头,察觉到夏衡伸手拉住了她心里一惊,下意识要把手抽回来,但夏衡提前手上用了用力握紧了她的手,白潇没能抽回来,只听耳边又传了夏衡说话的声音:“回皇上,奴婢与御茶房宫女白潇,已于半年前自愿结为对食。”
夏衡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了一下,陈翊旁边的御医也颇有兴味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