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汤小白便和玄圭福田两人一起出门,预备和景郁同去齐王府打探皇帝近况。
南穗随后遣人来说身体不适,不便同往。景郁虽隐隐猜到了缘由,却还不放心,嘱咐下人去请御医,方才与众人一道了马车,往齐王府的方向去了。
先王三子,齐王年纪最小,今年不过十八,还未到弱冠之年。
几人车马到齐王府门前时,刚好见一大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走出来,个个生得娇俏可人,说说笑笑的便了马车。
车夫递了名刺过去,门下小厮见了忙恭敬行礼,随即遣人通传,半分不敢耽搁。
不多时,便有人来,请景郁一行人进去。
大周长幼尊卑,礼节向来严苛。行下效,王侯将相更是半分不敢怠慢,所以齐王景洪早早便已于门关处等候,刚见了景郁身形出现,就忙前躬身行礼,又将人招待至书房,提点下人了茶后,才算松了口气。
吃了会儿茶,景洪也渐渐从一开始的局促中缓了过来,面带笑道,“不知王兄是何时回京都的?”
景郁道,“昨日,傍晚。”
景洪郑重点头,“真是劳烦王兄刚回京都就记挂着我,臣弟实在是惶恐。”
景郁微笑道,“其实我,另有,缘由。”
景洪一愣。
身边青耕伶俐道,“晋王今日去皇宫参见,不想刚巧遇见皇身体不适,不便相见。晋王忧心皇兄安危,特来此问问皇兄近日来的身体状况。”
景洪又是一愣。
“莫非皇兄身体…不行了?”他喃喃自语,目光撞景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打了打嘴,尴尬陪笑道,“这怎么可能呢…皇兄自有神龙庇……”
“景洪。”景郁对他摇摇头,显然不想听这套和王公公一般无二的敷衍说辞。
汤小白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观察,此时忽然开口,“你眼下发黑,脚步虚浮,想必是近日来常有妖物侵扰所致。”
“大胆!”景洪一拍桌子,“你是谁?胆敢诅咒本王?”
青耕道,“她是晋王的同门师妹,她说的话,即代表晋王要说的话。”
长尊幼卑啊…景洪气势顿消,快速缩回椅子,看去委屈又勉强,“那…那怎么办…”
汤小白道,“问题不大。应该是只猫妖。你只需说你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一一排查便可。”
景洪听见猫妖二字,顿时变了脸色,缓了半晌,才磕磕绊绊道,“怎…怎么是猫妖…?就,就不可能是,狐妖吗?”
汤小白皱眉,“不,狐妖身味道极重,这就是猫妖。”
事情既然涉及到自己,景洪顿时萎靡下去,彻底放弃了挣扎,重重一叹气,“好吧,我说。”
“这事,还要从皇兄身边一个名赵月九的妃子说起。”
他看着景郁道,“你离开不久,城中忽然开了家戏园。与旁的不同,里面唱戏者皆为女子。当时就有流言四起,说这是变相的青楼。”
“但是不可否认,这戏园很快凭借着全员女子的噱头起了名。那月九,彼时还叫苏蕊,就是这家戏园里极红的当家花旦,人长得极为妖艳,且天生异色瞳。”
“彼时恰逢皇兄出宫微服私访,听说了这戏园名气,便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喜欢了那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