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苏卓还是放心不下的问了七叔到底跟任彬遥说了些什么,她以为她可以不关心不问,可就是放不下。任彬遥自我调节能力太差,要是七叔说了什么话捅了他心窝子,那未来将会有持续一个月的流血。她得鉴于任彬遥的伤口情况,好好给他疗伤。
苏卓里两只手抓着任彬遥的胳膊摇晃:“彬遥,你就告诉我七叔跟你说什么了,行不行啊。”
她撒娇,无赖,假生气,这一路上什么招数都使了,可任彬遥就不跟她说实话。眼看就要到家门口,苏卓这心里急的团团转,一歪身子整个人挂在了任彬遥的右手臂上:“你就告诉我吧,等下次去了我好有理有据的替你报仇。”
任彬遥很淡定又很帅气的单手转着方向盘,脸上笑的得意又内敛,瞄一眼身上的大型挂件摇摇头,还好他车技过关,怎样都能开,要不这一路就出事了:“七叔说的都是为你好的话,你到想着替我报仇?”
要让七叔听了,该多伤心。
苏卓哭丧脸,还很委屈:“我不是担心你嘛,你那么脆弱,我肯定得保护弱势群体。”
七叔的话是为她好,可为她好的话里会不会中伤谁,那就不好说了。
“我不都说了,七叔让我做个贤夫良父,没事洗洗衣做做饭,收拾收拾家里,带带孩子,别没事整天外窜,我当好我的贤内助,你就在外面安安心心搞事业,回家我就给你洗脚暖床,疏解一天疲惫。”
话音刚落,任彬遥把车一停,稳稳当当送苏卓回家。
“这就是事实,你还要听几遍?”任彬遥挑眉,摸摸贴在胳膊上的小脸蛋:“乖啊,等我回去我立马学做菜,保证你以后每天吃饭不重样。”
“你可真行,宁愿把自己说成小媳妇也不跟我说实话。”苏卓从任彬遥身上起来,嫌弃他的死鸭子嘴硬,沉着脸看他:“你要在家里做贤内助,也要看看你是不是当家庭煮夫的料,笨手笨脚不知道要给家里打碎多少锅碗瓢盆,再说你又不是刚入社会没经验的小男生,想什么好事呢,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我们青灯会的三少爷,事业心不比马云弱的,还想当家庭煮夫,家里小,容不开你施展拳脚。”
任彬遥只是不恋权,并不是不做事。
她前两天去任彬遥家陪他工作,他处理文件,她在一旁看书,她都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睡一觉醒来早上三四点钟了,任彬遥还在盯着电脑看,手里也拿着iPad不知在翻什么,一夜未合眼,任彬遥认真拼命搞事业的心不比她差,他不是那种屈尊在家的人,他需要有个地方发光发彩。
任彬遥听苏卓调侃,舒展了一下身子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苏卓,款款说道:“苏卓,其实我很顾家。”
这一句,好似在强调,又好似一声无奈而发出的感叹。
他心里有家,他心里渴望家,只是走错了路,所以一直找不到家。如今有苏卓指引他,给他机会踏入正轨,他当然想走一条正道。
七叔希望他能跟苏卓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他也想,他甚至想了更多,他想苏卓以后工作会忙,会累,那他就找一个随意一点的工作,不需要挣很多钱,但一定要有时间照顾他的家,照顾苏卓。
“七叔虽然没跟我说这些话,但跟这个意思差不多,希望我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苏卓坐在那看着他,果然七叔还是说了些话刺激到了任彬遥,苏卓微微低下头,她到底该怎么给七叔证明任彬遥对她已经足够好了,七叔可以放心。
任彬遥见苏卓眉头紧蹙,手掌从她的发丝滑到脸上,拇指抚着她蹙起的眉心:“有什么事值得愁眉苦脸,眉毛都不漂亮了。”
他越是温柔,她就越觉得任彬遥身上有一层挥不去的忧郁跟失落。
苏卓一把拿下任彬遥的手,放到方向盘上,轻声喝道:“开车,我要回台球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