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有点难堪,想解释点什么,只是刚开口却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还是被苏母抢了去:“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就是装!”
苏母指着苏卓的鼻头,似乎是把多年不吐的心事给一起吐了出来:“苏卓,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什么人,你骨子里跟你爸是一个德行,他出轨,整天朝三暮四没出息,你是他的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水性杨花,他招女人,你贴男人,没钱没本事,你们苏家,骨子里都贱!”
说着苏母挣开文丽拉住她的胳膊,向前走了一步,任彬遥怕她再打苏卓立刻将苏卓护在身后。
苏母看了,笑的狰狞,问任彬遥:“你喜欢她什么?长得好?还是她把你伺候的舒服?小伙子,她心毒的很,也就是你有钱她才肯跟着你,你刚才也听见了,家豪有钱她也去跟家豪,你小心一点,小心毒蛇钻心,哪天她把你的钱都给掏空,骗的你哭都没地方哭!”
任彬遥不语,只是冷眼看着这位母亲如何对自己女儿指手画脚,听着她如何与他说自己女儿不好,最后还要好心提醒他防不胜防。
“苏卓,你厉害!”苏母看向被任彬遥护在身后的苏卓。“不吭不响就吊了个小开回来,有本事,你太有本事,不过你也想想你这身好皮囊是谁给的,是我难受十个月才让你出来的,你要有这本事,就应该早早的报答我!反正你现在上学不就是为了有个高学历,卖出去的时候能比别人多点高价,工作不也是为了钱?那你直接做这行就好了,最终还是走这条路,还是一个目的,何必之前装着不情不愿?”
苏卓好像被冰冻,被从苏母口中一个个吐出的字给冻上。这是夏天吧,可她为什么总在这种烈日炎炎,气温高到人要蒸发一样的天里感觉到冷?
或许是哪只寒流迷了路,总像她这边跑。
她手略有颤抖的推开任彬遥,走到苏母面前。
任彬遥觉得苏卓有些不对劲,好像绝望的人走向悬崖,不知哪一刻就会向下跳:“苏卓……”
他担忧,刚才的话他不是听不见,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说,谁会不难受?
纵使是苏卓,有着千层铠甲,也难敌疼痛从内部刺穿她。
“你把我当什么?”苏卓怔怔出声,却依旧掘强抬头,不肯从表情上袒露出一点她内心的情绪:“卖?”
她的字正腔圆让周围一切杂音都消失,只有这一个字涌入耳中,听的清清楚楚。
苏卓忽然笑了一声,泪也滑落:“妈妈,我是什么?”
这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这么乖巧,这么清晰的叫出这两个字,妈妈——她有,可她还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