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所处不是普通大宋地界,更不是在他的家乡,这是在九秦山下的元一村,是这双月之下最为强大的元一书院势力范围,即便是当今皇帝也不能非请入内,更遑论调兵等事。
看着周围众少年们群情激奋,这情形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利,青衫少年是蛮横倨傲,但不是傻子,此刻虽然心中着恼但也不得不将这股恶气压下。
“诸位都是开悟神书之人,缘何打伤我家仆?他只是个普通人——刘三,起来。”
青衫少年眼睛倏尔一闭随即睁开,面上倨傲之色顷刻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着急心痛之情,只听得他口中所言三分激愤、七分痛心,只见他低身下去将那被蛮族少年一拳打得七荤八素脸开染坊的长随给扶了起来。
这番做派一改刚才的倨傲蛮横,不仅让许年等人一愣,也让被他扶起的那个长随一愣。
那长随脸上开花、哆哆嗦嗦的不成个样子,如此观之配上刚才青衫少年的话,倒像是许年这一方才是施暴者,而他们这一方是受害者。
围拢过来的人近处的还好,刚才的事情看了个大概都心中有数,远一点不明真相的则心思略有动摇,更有指责许年等人仗着神书之力欺负人的。
此情此景,舆论风向变幻,许年前生中身为孤儿无论是读书还是行走于社会都是经历颇多艰辛;今世里与青龙山突遭变故,在边关持枪厮杀疆场,两世为人可谓什么大风大浪都是见过,因此眼前虽然情形有变,但他心下依旧镇定,调息之中静观周遭变化。
但是在许年身旁的赫连十九等则是不然,愤恨其颠倒黑白、恼怒其指鹿为马,或是面色憋得通红、或是语无伦次。
“你、你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们过来抢座!”
与之相反的则是来自青衫少年嘴角那一丝略有略无得意的笑。
“诸位请看,我这长随并未开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身子骨羸弱,刚才一言不合便被那个——对、就是那个人给打了,怎么长的像金帐那边的蛮子?你莫不是北边草原上来的?我说怎么如此不讲理!”
青衫少年此刻见形势有些逆转,气定神闲之下趁热打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半点不提争坐之事,而是强调他长随的弱小并隐晦的点出赫连十九的身份,将人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要糟!”
话音一落,许年和潘良策两人闻之心下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