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弟子谨受教。”许年听得莫莫讲郎如此意味深长的讲解,当下面容一肃拱手行礼。
“嗯,不错”
就在许年以为身前的年轻讲郎要继续开讲陶朱台第一实境体验课的时候,接下里的话却蓦的让人眼前画风骤然一变:
“崔凌他们说的风凉话那是嫉妒!裸的嫉妒,不是我说,同样是这身书院制式长袍,他们那些都是量产,咱们这可是定制的哟,材料也不一样,咱们的夏款是冰蚕丝织就还请人绣了符文,他们的只是棉麻混纺,这价格一上一下差距可是有十倍之多”
本以为书院讲郎们都应该如初见时的陈讲郎那般沉稳庄重,却没想到在这位莫莫先生身上那书院标准的气质却荡然无存,在仅仅片刻的肃然之后,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本性中的张扬跳脱。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别系一味讲究苦修摒弃良田美墅、佳人豪车且以之为耻,岂不知神书之中早有定论,享受与修行并不矛盾,相反,享受还是修行的动力无穷而动力无尽,彼之脱俗进学,我之入世历练,各有其法,各有其途也!”
玩笑似的话语继续传来,其像是戏谑、又隐有至理。
就在年轻讲郎悠悠的话语中,先生与学子一前一后穿竹林,绕山石,过长廊在转过一株巨树后终于来到了陶朱台的驻地所在。
许年之所以如此肯定这里就是陶朱台,除了因为有那夸张的金字匾额之外,还因为门口两个涂满金粉的石兽:龙头、马身、羽翼、麟脚、卷毛,双角向后仰天做呼啸状,面相凶猛威武却又口衔铜钱脚踏元宝,再近前观之可见其有口却无肛。
“小学弟,你是在看这两尊吞金兽么?这可是咱们陶朱台气运之神物!”看到身后的许年在此处驻足,讲郎余莫莫兴致颇高的为他解释道。
“吞金兽?”
“不错,就是吞金兽,也有人称其为天禄或百解的,但我还是以为叫吞金兽最为恰当,神书有云:有神兽焉,聚八方之财以为食,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也”莫莫讲郎摇头晃脑、拖着长腔,甚是自得。
什么吞金兽,其身形如虎豹,其首尾似龙状,其色亦金亦玉,其肩长有一对羽翼却不可展,且头生一角并后仰。这明明就是一尊及其夸张的貔貅嘛!果然和陶朱台的风格很是相像。
从前生的记忆中许年找到这两尊石兽的形象,此正是那曾经被视为招财进宝的瑞兽貔貅。
“走了,院中金教谕还在等着呢,这些以后有的时间细看。”
看着天色已晚,年轻讲郎催促了一声,许年随即应声跟上,踏入了陶朱台。
行进院门,不远处便是一个展馆似的长廊,九秦七彩屏、名人书法、首辅画作、重彩瓷瓶或素雅或艳丽、或飘逸或狂放,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各种风格迥异的艺术品,如果非要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一个字贵!
再向前行,便是正殿,此刻的大殿居中而坐的正是那笑眯眯的陶朱台掌院教谕金玉勒,与他的身侧各有七人列席,观其服饰,乃三教习、三讲郎、两督导、七学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