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大鸟安安静静的停在厚厚枝叶覆盖的石台上,草庐柴扉打开,木门也是打开,一眼望去正堂中挂着一位手持书卷负手而立的男子,笔法简约看不清相貌,但袍袖飘飘有出尘之意。
“都进来吧,这间茅屋也是好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
做老农打扮的冯副山长向着草庐外的三人招了招手,随后先于一步踏入了这书院极为神秘的所在。
片刻后,地上多了四个陈旧的蒲团,冯副山长居首,三位教谕居下,各自落座。
“咳咳、青龙大阵已经被我修复,书院里如何了?”冯副山长咳嗦两声,显然刚才修复大阵时真灵耗费极大,旧疾有些难以压制。
“先生放心,适才我来时,甘露院的教习和学子们已经在救助受伤的人了,无论是斋夫还是学子皆无性命之忧。”金陵子是最后赶来的,所以是他开的口。
“无性命之忧,那就是有受伤的喽,不过有蓝柯和箜篌女娃他们在想来也是无事今次,是我失算了,这么多年,我本以为于伯玉已经忘记了夏国”冯副山长的面色满是隐忧,下意识的他还是称呼那死去之人为于伯玉。
“先生勿要自责,是那鲜于伯玉藏得太深,也是他辜负了我等的教导,这夏国叛徒的事情陶朱台早有掌握,今天却是疏忽了。不过那奸贼窃取到的书院藏书我已经掌握了下落,那些接头人就在中州城外的一个破庙中,我随时都能将其拿下。”金玉勒见到冯副山长怅然的样子,急急出言似是不想让冯副山长过多忧虑。
“丢的是那些书?”
“经过查验,多是奸贼誊抄的副本,自由正本两三,大约有劝课农桑、水轮水利、行云布雨术之类。”秦川景是第一时间带人去藏书楼的,所言之时还有些愤愤。
“玉勒,取回正本,放他们走罢!”冯副山长手抚身侧的短锄,许久后言道。
“嗯?先生?”三人尽皆惊愕。
“放他们走!”冯副山长的语气肯定且无误。
“是!”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啊。”不知怎的,冯副山长竟是吟诵起那净土禅院的坐忘轮回经。
旭日东升,曙光将至,自那天九秦地震至今已经过了三日,关于这次地震之事,学子们并不知道起因,只道是元气周期律动所致。
书院修行的日子对大多数学子而言很是平静,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情,对许年而言也是如此,因为这里没有昔日山谷搏击虎狼的惊险、也没有沙场征战的震撼。
只是
“小师弟,出来啦出来啦!萧师妹来了,萧师妹在等你呐,还不快去!”
“怎可唐突佳人,此事不可。”
前者是许年那跳脱的舍友鲍付所言,后者是古板的大师兄孔方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