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许年在以易水歌入静之后,本以为会像以往一样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从临易水码头、传递信物到表达嘱托、登船离别再到渐离击筑、荆轲高歌,依次经历华夏大地上曾经悲壮苍凉的易水送别故事,但是不曾想幻境中突然生变,他竟然好似脱离了旁观者的身份,能够转头回首了!
这让许年既惊且喜,但是下一刻的所见所闻,让他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回过头来后,他看到的是那高冠之下一副充满质疑的面孔,这难不成就是太子丹么?而在自己的脚下则是圆木制成的码头地面!
“今日往而不反者,竖子也!今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
啊,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许年出言相询,忽然从自己口中不受控制的说出含着怒意的一句话,其中还带着浓浓的商地口音,言罢自己的身躯便不受控制的离开码头踏上了渡船不,这不是自己的身躯,这是荆轲的!
许年终于发现,适才那不是自己想要转头便转的头,和那句饱含怒意的商地腔调一样都是出自荆轲之口!
此刻,
是自己附身到了荆轲身上!
“丹心急口误,望荆卿莫怪,此去咸阳道阻且长,荆卿还请满饮此酒,以壮行色。”渡船未曾离去,还在随着易水波涛浮动,被刚才那一番愤怒中含着一丝委屈的话所震慑,头戴高冠的太子丹慌忙取过一爵酒递过。
只是荆轲并未接过,而是在那渡船边上望着萧萧易水道:
“君侯,此去咸阳无论成与不成,轲自不得活,必不得返,此酒不饮也罢!开船!”
此刻许年的眼中,也是荆轲的眼中,只见太子丹尴尬的举杯在河边,而渡船也已渐渐离岸
今去刺秦实为报君侯往日之恩遇,轲去意已决,死志以存,必不负往日之待,只叹尔等犹不知我!
这生于荆轲心底的话,同样也生于许年心底,当时竟还有这般状况,这是他往日不曾得知的。
忽然,
淙淙、咚咚、铮铮
在荆轲的眼中与那易水河畔有一披散着头发的宽袍大袖的男子手中铁尺击打在青铜筑上,发出了铮铮萧杀悲凉之音。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在这萧萧寒风之内,滔滔易水之中,孤寂渡船之上,有豪杰壮士慷慨而歌,其出自荆轲之口,此时也同样是出自许年之口。
这悲壮的歌声传到了河畔传到了易水渡口,还未离开的太子丹等众人闻之嗔目,发尽上指,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中的怒发冲冠?
不待许年细想,荆轲一段唱罢,又是长叹一声,此刻天空中忽现异像!
有七彩长虹斜指长空横贯易水!
这一节可是以往的许年不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