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懒腰,许年忽然对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伤员生活有了片刻的向往,果然是舒适让人沦落。
“去睡吧,我好多了,赵公子不会知道的。”不小心碰了小丫头有些枯黄的双丫髻,这让小丫头面色一红落荒而逃,比许年的催促都有用的多。
房间内一如往常,火盆中的木炭发出明灭的亮光,许年依旧如同病号般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察觉就是这么个病号在之前的一个多时辰中竟是走遍了整个潞安府!
其实寻找那消失兵刃的时间还能更快的,但是因为灯下黑的缘故,许年没有想到的是这批兵刃被藏在了潞安府府衙的地下,谁能想到心中有鬼之人还敢将其放在最受瞩目的中心处!
知府大人的衙门地下竟然有个仓库,而且还装了许多严禁流出的兵甲,这事情可是有趣了。
一觉醒来,又是阴沉的一天,当许年刚刚吃过早饭之后,第一个赶来的是陈主事。
“许先生,许先生,这些日子小老可是怠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饶过小老儿”甫一开口陈主事便是一连串的求饶之声。
“怎么了陈主事?”许年直起身来,心下玩味的看向慌乱的陈主事。
“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先生您就是今岁的榜首,还是咱陶朱台的学子咱们都是一家人,许先生还要在书院先生们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陈主事此刻哀声连连就差跪伏于前、以头抢地了。
“有话直接说吧。”
陈主事现下一口一个小老儿的可怜自称,但许年并不为所动,因为在他细微的感知下,这唉声苦求中还有着那三四分不耐,显然在将神异威能运于与探查之中后,那所有的微表情都代表着比口中所言更为真实的话语。
“先生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我好心应允带单正明一家子来潞安府就任,没想到这天杀的,一到地就把咱商队给卖了,尤其、尤其是还嫁祸小老儿走私兵甲,这给小老儿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看着陈主事此番做派,若不是昨夜许年自己已经亲自查探过,现下几乎都要被其骗过了。
“唔,我只听单通判说商队马车夹层中有兵刃,可没听他说是你走私啊,商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也没在单通判面前说些什么不过你今天为何提起走私这事?还有到底夹层中是否夹带了没有文书凭证的元一兵器?你快速速道来!”
许年初时的语气还很和缓,但是到了最后语速既快且急,颇有几分凌厉的呵斥之意。
“没有,没有夹带,走私二字是伙计告诉我的,伙计见到那姓单的在人前污蔑于我。”陈主事连呼冤枉。
“真的只是污蔑?”许年继续追问。
“真的!可以去对质搜查!”
“好,那就去对质!”
最后的简短对话中,许年应了陈主事之所求,而他的那一抹不经意的喜色也没有逃过少年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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