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好气,“娘子,为夫抓的是你的手脖子,又不是脖颈,呵,十两银子换回来个小白眼狼!”
人穷脾气大如花娇默问,“橘喵,我今晚就和萧三儿一屋睡,你先预付我十两银子,我砸他脸上!”
橘猫在花娇面前顿现,一脸嫌弃,“宿主,男主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任务过期失效,拜拜!”
被贫穷支配的恐惧啊,得赶紧脱贫致富!
见萧韬锦边走边咳嗽起来,花娇心软,绕过去,一下下给他捶背顺气。
“相公,我有个食疗法治咳嗽的偏方,晚上煮汤给你喝,再买些梨吃!”
女子没有执拗挣开手,还给他拍背心,还软声软气哄他,少年顿时呼吸顺畅了不少,咳嗽减缓下来。
凑巧有个汉子挑着两箩筐菜叫卖着走近,花娇看见了白萝卜,虽然个头不大但很新鲜,樱子嫩绿。
她喊住对方后,才看见箩筐里还有葱姜蒜,都很新鲜,就问怎么卖。
汉子笑着说都是自家地里的出产,白萝卜每根三文钱随便挑,大葱每斤一文五,买大捆的话更便宜些。
随便哪一捆都有二十五六斤,给三十文就成,姜蒜的价钱一样,每斤十二文。
花娇瞅准最大一捆葱提了提,估计最少也有二十六七斤,她又挑了三根白萝卜以及一些姜和蒜头。
汉子倒也实在,称了姜和蒜头,说是不到二斤算二十文,再加上其他的总共是五十九文。
萧韬锦和花娇同时拿出来铜钱,后者挽唇一笑,“相公,你前天给我的钱还有这么多呢,我来付钱吧!”
少年怔怔的,前天?
前天她还不是他娘子呢?
卖菜的汉子接过去铜钱,忍不住感慨,“小兄弟,你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娶到你娘子这么贤惠的媳妇儿,我那婆娘就不是个过日子的料子,给她多少钱都能连夜送进她弟弟家。”
橘猫的声音在花娇的脑海里浮起,“啧啧,这儿也有伏地魔呀!”
花娇把姜蒜用块旧布片包好,萧韬锦和那汉子唠嗑的同时,将这一大捆葱和三根白萝卜都放进了篓子里,背上。
两人走到僻静处,少年语气如结了冰,“花娇,是梅青云给你的钱?”
自食其力是必须的,善意说谎也是必须的,“萧三儿,那渣儿哪有这么大方啊?是我攒的私房钱!”
少年半信半疑,花娇赶紧转移话题,“萧三儿,你听说过金钩挂玉牌这道菜吗?”
问清了是哪几个字后,萧韬锦摇头,花娇补充,“玉牌就是豆腐嘛,你真没听说过?”
萧韬锦极力回想,“为夫每年都要去县城参加在册廪生的岁科两试,期间少不了和相熟的学子一起下馆子,从未听说过豆腐可以做成这道菜式。”
先前,花娇看见街边饭馆的幌旗上也没有这个菜式,为了保险起见,她又追问。
“那你听说过黄豆芽,绿豆芽吗?”
萧韬锦笑着说顾名思义,就是字面的意思,花娇神秘兮兮说差不多,等她发了财请他吃好的。
接下来花娇去粮铺买了黄豆绿豆,将私房钱花得只剩下了几文。
买了五斤小米八个梨后,萧韬锦还要给花娇扯布料缝件新衣服,花娇说等进了腊月再说吧,先把伙食搞好一点更重要。
少年终究是不舍得亏待妻子,买了被褥面料里料以及棉花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萧韬锦还向书肆掌柜借了一两银子,特意买了红纸和一对红烛。
花娇忍不住提出买些油盐调料,如果公婆对他们和颜悦色,那就放到厨房用,要是公婆还板着脸,那他们开小灶。
妻子如此积极的生活态度感染了萧韬锦,他完全同意,再说距离秋闱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得保证精神充沛温书备考。
连着好几个月,他抄书或者写话本到亥时都是饥肠辘辘撑着精神头儿,睡前喝碗冷水充饥。
回来时,花娇提议坐牛车,萧韬锦说喜欢和她独处,徒步回去也无妨。
走进山林后没多久,萧韬锦咳嗽得厉害,花娇要背篓子他还不肯,“我是男人。”
花娇听见了溪水声,好言哄着,“是是是,你是十六岁的男人,咳嗽也能坚持赶路,但是十六岁的女人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行不?”
萧韬锦说好,背着篓子去了溪水边,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花娇洗了两个梨,给了他一个。
他刚咬了一口,就听见花娇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