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归任凭她挣扎也未松手,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离开,十年前他无能为力,十年后他一定要守护好杨伊曼。
杨伊曼挣脱不开,痛苦地弯腰蹲在地上,她的双手还被顾念归钳制着,蹲下去的姿势使得她的双臂上举,宽松的长T恤袖子顺着瘦弱的胳膊滑落至肩头。
顾念归看着那细白的手臂上一道道整齐密集的红色疤痕,瞪大了眼睛。
这些蜿蜒在杨伊曼双臂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像刺向顾念归胸膛的无数把明晃晃的尖刀,令他肝肠寸断、心痛难当。
杨伊曼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泪眼模糊了视线,他听着杨伊曼的啜泣声,久久才回过神来。
顾念归矮下身,扶起杨伊曼,用衣襟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泥土,温声道:“我叫顾念归,金老让我带你去海东市,他住院了。”
杨伊曼认不出来,也不愿想起他,那就不相认吧。顾念归这个名字他没在孤儿院用过。
杨伊曼惊疑未定,又听到这个消息,焦急不已,“金爷爷?他怎么了?!严重吗?有没有危险?”
“你别急,他没大碍,修养几天,老人家就是想你又联系不到。”
杨伊曼从工装裤掏出手机看了看,“这山里信号不好。害你专程跑一趟,不好意思啊。”
“没事。”顾念归又往回走了几步,捡拾地上的颜料、画笔,还有已经被踹散的画架。
这是一幅向日葵的油画,风格跟梵高很像,就连笔名也……
饭糕?这是谐音梵高吗?
顾念归眼眸幽深,梵高固然艺术成就斐然,但人生也太……总之,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杨伊曼扯下那副快要完成又被糟蹋的画,轻轻叹了口气。
顾念归捏着画架,颤声道:“齐……我说刚刚那个人,经常这样对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