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着,夏季闷热的气息顺着窗口涌了进来,顾念归觉得心内一阵烦躁。
金老听到他走回来,又继续说着往事。
“齐霸看见曼曼,跟疯狗一样瞪着她,眼睛血红,嘴里不干不净地混骂着脏话。
我一听更来气,按住他狠狠又抽了几下。
曼曼见状,却扑上来拽着我的鞭子,为齐霸求情,让我不要为难他,一切都是她害的。
齐霸一点也不领情,还是恶言恶语,曼曼却心甘情愿地受着。
那会儿我有点伤心,当兵打仗几十年,硬气了一辈子,见不得曼曼那样子,怂!
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了,我给她撑腰,她还要给敌人求情。
我对她很失望,以后再没管过她跟齐霸之间的事。
曼曼跟我也越来越不亲近,后来她说要搬到学校宿舍去住,我也点头了。
在学校住了不过一个月,老师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把曼曼接回来,说她……”
金老被烟呛着了,咳嗽了几声,哽咽着继续道:“老师发现曼曼自虐。
我立马赶到学校找她,撸开她的袖口一看,手臂上一道又一道整齐的割痕,都是她用美工刀划的。
我是既后悔又心疼,给曼曼办了休学,又请了原来那个心理专家。
但这回,心理医生都拿她没办法,她不愿意配合,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想走出来,我们拿她一点辙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憔悴,花一般的年纪,她活得还不如我这个快入土的人。
那段时间我是寸步不离得守着她,生怕一个看不住她就想不开。
我这个年纪,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哪受得了。
后来她又拿刀子划手的时候被我撞见了,也不知道割了什么位置,血流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