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开顾念归灼灼的眼神，低头走到病床侧，轻声道：“赵奶奶醒了，在找你。”

顾念归还没来及回应，金老突然激动地坐起来，急道：“她醒了？”说着就要穿鞋下床。

杨伊曼急忙拦住，指了指顾念归：“爷爷，不是说你，是找他。”

“一样的，一样的，走走，我跟你一起去。”金老不理会，仍然要走。

杨伊曼拦不住，扶着他往外走，顾念归跟在后面。

赵铭岳和他老婆还在病房里，顾念归犹豫要不要进去。

赵奶奶看到他，挥手叫赵铭岳两口子先走。

赵奶奶身上的仪器大部分都去了，只剩下氧气面罩还带着，她看上去很虚弱，打量着三个人，笑了笑。

金老率先冲过去，握住她的手，两人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顾念归不禁唏嘘感慨，赵奶奶和金老，也十年未见了。

赵奶奶在国外，时不时念叨起金老。

他不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不过能让他们跨越了时空还惦念不已的，一定是对彼此都非常重要的人。

就像他对杨伊曼。

十年对两个老人来说，真的太久了，一个意外也许就是永久的诀别。

金老和赵奶奶随意聊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既不煽情也不生分。

顾念归有些难受，如果不是因为他，怎么会让两位老人分离这么久。

赵奶奶说了一会子，神情有些疲惫，金老适时停了话。

赵奶奶示意顾念归和杨伊曼过去，她左手抓着顾念归的手，右手抓着杨伊曼的手。

她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伤感地说：“念归，奶奶对不起你，当初为了赵家把你带出国。这十年，你心里的苦我都看在心里。

奶奶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们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