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伊曼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小抿了一口。

顾念归不依，装出很受伤的样子问她：“你不爱喝吗？为了送这酒，我足足开了六个小时的车。”

杨伊曼忙道：“没有没有，我喝，我爱喝。”说着端起杯皱着眉头干了。

劝酒得逞的顾念归心中得意，她的内心还是那个善良的小姑娘啊，见不得别人伤心难过。

他又给她满上，“来，吃点菜就没那么难受了，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几杯烈酒下肚，杨伊曼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已经有些茫然，望着顾念归，小声呢喃着：“你的脸看着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顾念归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像谁？在哪儿？”

杨伊曼闭上眼睛，用手猛敲着脑袋，“在哪儿呢？到底在哪儿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顾念归见她表情有些痛苦，抓住她的手，心疼地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杨伊曼却突然睁开眼睛，落了两行泪下来，“我想起来了，他又黑又漂亮，我喜欢跟他玩，我还是他的老大……”

顾念归手指发抖。

杨伊曼顿了一会儿，突然失声痛哭，“可是他……他……啊！”

杨伊曼骤然失控，双手捂着头，歇斯底里哭喊着：“陆大哥死了，杨妈妈走了，齐恋也没了……”

顾念归觉得杨伊曼的哭喊声仿佛一把利剑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痛不可言。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但自己不知道或者忘记了？

为什么杨伊曼每次想到他就崩溃？

顾念归将杨伊曼搂在怀里哄了很久，直到睡着了她情绪才平复下来。

他将她抱进卧室，看她脸都哭花了，便找了毛巾，拿脸盆接水，沾湿毛巾给她擦。

但不知怎么的，越擦越花。

顾念归不厌其烦又换了盆水，清理到一半。

顾念归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