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作基本也都是苍凉忧郁的风格,不是色调黯淡,就是画作中加进一些心惊的东西,就和那副向日葵花田中出现的坟堆一样。
顾念归看着看着,情绪都控制不住地低落下来。
杨伊曼白天看着还算正常,一到晚上就做噩梦。
顾念归经常被她睡梦中的嘶吼声惊醒,偶尔她会说梦话,叫着已故人的名字。
大部分时间她只是无意义的叫喊着,表情狰狞痛苦,看得顾念归心疼死了。
顾念归在网上找了一些相声小品段子、魔术揭秘视频等等,每日无事便照着学,还在网上下单了一些搞怪的服装,抽空开车去镇上的快递站取回来。
他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但只要有可能让杨伊曼开心的事情,他都想去试试。
那天中午,顾念归做好心理建设之后,穿上了网购的旗袍、假发和高跟鞋,歪歪扭扭去田里给杨伊曼送午饭。
路上遇到回家的村民,都一直盯着他瞧,臊得顾念归脸颊滚烫。
到了杨伊曼画画的地方,她也惊得美目圆睁,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念归闭了闭眼睛,捏着嗓子学着戏文的调调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里……”
他还没唱完,杨伊曼突然笑出来声。
这是重逢之后,顾念归第一次见杨伊曼咧嘴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
顾念归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让他振奋的事了,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清泉流过他的心房。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无比舒心。
这个方法奏效了,顾念归看到了希望。
杨伊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接过他递过来的饭盒,打趣道:“这扮相真美,就是腿毛有点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