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压身的裘荣顿感泰山压顶,黑袍人的气势阴寒冰冷,侵入骨髓,而凌天的气势,恢弘磅礴,如海如渊,比之黑袍人给裘荣的压力更甚。在凌天的有意控制下,裘荣虽感巨山压顶,但并未跪倒,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全身的每一寸骨骼,都在体会那巨大的压力。
“这什么孩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裘荣心中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凌天这般气势,一定会被黑袍人察觉,回来救自己,然而,一切都将是徒劳的,凌天释放的气势,别说黑袍人,就是隔壁的酒客,都感觉不到,这是对自己气势的绝对控制,是裘荣这种修为低下者无法理解的境界。
“还不说吗?呵呵,裘帮主,难道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把孩子分批送出城送到了哪里?月圆之夜要做什么?说出来,让你少受一些痛苦!”凌天也是真的不会审讯,上次审讯南怀玉,还是动用的天言和修真的振聋之音,如今这裘荣还有用,他也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裘荣一听凌天所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离出身体,原来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凌天从一开始,就什么都听到了。在凌天持续增加威压的情况下,裘荣的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摩擦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折,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下,裘荣终于变得恐慌,汗透重衣。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打算做最后挣扎的裘荣直盯盯地看着凌天,他不知道凌天会不会杀他,但如果自己泄了密,那些人绝对会让自己和猛虎帮的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的残忍手段,裘荣是亲眼见到的。
“呵呵,还打算扛着吗?裘荣,我告诉你,就是你不说,本少也能找到他们,不就是几个圣级吗?就是再多几个,本少爷也能把他们灭了!要童男童女修炼邪功,这样的邪魔大陆修行者人人得而诛之,你也敢为他们做事?就不怕那孩子的冤魂,来找你索命吗?就不怕那些孩子的父母,来找你报仇吗?”凌天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怎样的实力,只是在诈裘荣。
“呵呵几个圣级?我的凌大少爷,你也太小看他们了,呵呵我不妨告诉你,他们的尊主,可是神级强者!神级!报仇索命?我当然怕,但你觉得面对神级强者害怕,还是面对他们?我他么也是被逼的!
谁不知道偷孩子伤天害理?我也有孩子!我也有爹娘!可面对他们,我有选择的余地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他们在我面前,屠光了整个村子的人,男女老幼,鸡犬不留,还抽干了所有人的鲜血,放到血池当中,我亲眼看到那些尸体的惨状,和血池上方,亡魂的挣扎和哀嚎!呵呵不怕你笑话,老子他么的都吓尿了你知道吗?”裘荣声泪俱下,同时眼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越说眼神越迷离,语气也更疯狂。
“屠杀血池你去过翠鸣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凌天听到裘荣所说的场景,第一个,就想到了翠鸣山,那个被他和黑老端掉的血池。
“翠鸣山翠名山你怎么知道翠鸣山?啊”凌天散去威压,裘荣瞬间瘫倒在地,但整个人变得疯魔,眼珠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纸,听到凌天说到翠鸣山时,双手痛苦地抱住头颅,仿佛不愿回忆这个地方。
“哎静!”凌天也没想到,裘荣会这般模样,反手一挥,手中天言缓缓落在裘荣眉心,使得痛苦哀嚎的裘荣,渐渐安静下来。
“说说吧,你难道就想这样背着恐惧和自责过一辈子吗?”凌天叹了口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怜悯地看着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裘荣。
“你你是怎么知道翠鸣山的?”半晌,恢复过来的裘荣缓缓坐起身子,双眼无神的盯着凌天,想要从他那里知道答案。
“隐魔宗在翠鸣山的血池,已经被我毁了,袁邪生死了。”凌天说的轻描淡写,但这话落在裘荣耳中,有如惊雷。
“毁了毁了毁了!哈哈,毁得好!”裘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呢喃之后,突然放声大笑,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却无暇擦去。
“凌少爷,谢了!”裘荣不顾自己的情况,双手强撑着脆弱的身体,跪倒在地,对着凌天,重重下拜,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