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觉得心底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天之娇女又怎样,现在还不是爱而不得。
殿内相安无事,殿外格外热闹,众人寻着沈月儿,在沈淑妃和左侍郎有意无意的指引下到了别院,左侍郎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心底有些雀跃,等大家看到屋内的场景,这亲王世子怎么也逃不掉了。
沈淑妃抬起头,冷静道:“开门。”
门开了,沈淑妃和一杆世家夫人进了里屋,外男都候于外。屋内昏暗,一盏幽幽的烛灯亮着,床幔下传来声响,一声声传入众女眷耳里,不少见过世面的夫人都咂舌,胆敢在正和殿附近做这般苟且之事,不知是何狂人!
沈淑妃呵斥道:“是谁?这般胆大!”
内侍匆匆上前掀开了床幔,露出了衣冠不整的一男一女,女子正是他们在寻的沈月儿,男子瞧得面生,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
沈淑妃面带愠怒道:“还不整理着装?”
沈月儿慌张穿上衣衫,灯光昏暗她不知身边的是何人,闻着酒气就权当是醉酒的厉陆了,现在屋内灯火通明,她算是看清了,这哪是厉陆,分明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
屋外的外男听到里面的喝斥声,皆是交头接耳,看向左侍郎的眼神也皆是戏谑,左侍郎强装镇定,心想着沈月儿得手了,他升官发财后,再来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秋后算账。
几位世家夫人唏嘘不已,李德妃掩着嘴,试图阻隔这屋内奇怪的味道。沈淑妃面色铁青道:“左侍郎府沈月儿不守妇道,宴会之中私会外男,在帐下做这般苟合之事,此事上报皇上,交由皇上定夺!”
当真是不讲一点情面,几位世家夫人自然知道这左侍郎府后府的混乱,为妾灭妻之事大街小巷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今日又看到这般不留情面的对付了沈月儿,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无意间看了场大戏。
左侍郎瞧见被内侍扣押出来衣衫不整的男子,后面紧随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沈月儿,只觉得双目发黑,他算计的厉陆早就不见了踪影,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笑话,现在闹得丑闻更大了。
正和殿内,厉陆回了席,眼底夹着复杂的情绪,没料到今日这般隆重的宴会,他会被明目张胆的算计,亲手杀了那被买通的小太监后,他对左侍郎的算计可算是恨之入骨。
沈清零见他用洁白的帕子擦拭着随身匕首上的血,不由得心底一震,对上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子,心底不由得泛酸,她是沈家人,现在厉陆也定是恨死了沈家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无辜摆脱嫌疑吧。
闻识藻觉得乏困,看热闹的兴趣荡然无存,看着沈清零眼底的黯然失色,只觉得一阵烦闷,人非圣人,做不到按理说理,更何况现在还存在着误会,这般下去两人的姻缘怕是要断了。
陆知数将自己的白狐披肩披在了闻识藻身上,淡淡道:“我们走吧,这儿的热闹不适宜我们。”
两人上了轿辇,景荣小跑着到了宫门口,朝着陆知数说道:“陆大人,我们......还能再见吗?”双颊在冷风中红扑扑的,很是娇俏,不得不说景荣很会将自己的长项展示于人。
宫道漫长,寒风袭来,正和殿外的红灯笼一晃一晃的,景荣看不清陆知数的表情,她第一次这般没皮没脸的和一男子说话,现下有些许局促不安。
“郡主自重。”陆知数出口的话比这宫道的寒风还要刺骨,不夹杂着一点感情,也没觉得拒绝她是一件不忍心的事。
闻识藻一手撑着脑袋,靠坐在轿辇上,身上披的白狐披风带着一股山间松木的清香,不经意看到那骄傲的少女抿着嘴倔强的模样,心底不由一痛。世间情爱多数是求而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