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两人终于是收拾妥当,到了文鸳的面前!眼前这个姑娘身高体形和依然相仿,只是稍微瘦了一些。褪下污泥和恶臭的姑娘大眼弯眉、樱桃小嘴、皮肤白皙,散下来的披肩长发衬托着此姑娘的出众容颜……当兄长的在旁边好像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文鸳呆滞了一秒,也许是被惊讶到了吧……问道:“姑娘这般容颜和才智为何隐匿于市集之上?”
姑娘回应:“以文大人的才智难道猜不出来吗?”
文鸳有些惊奇:“噢?我刚才好像并没有说我的名字,姑娘认识我?”
姑娘答道:“世人都知大金国率几十万贼军铁骑几次三番攻击我齐国城池,杀掠我齐国边军边民,是我朝廷王师和西北守军合力抵抗才击退金军保全河山!但是百姓又怎么知道此战其实功劳半数都在文大人一人身上!”
文鸳大惊道:“姑娘是何人?为何身处金陵却知道连边关军民都可能不知道的事情……”
姑娘说道:“文大人先别急,你先容我慢慢说完……风闻文大人年只十七、英俊秀美,坊间对文大人的传闻真是数不胜数,但就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真面目……文大人在街上既不穿着官府又不大摆排场,如果不是我早有了解怕也不太好肯定是遇到了大人您……”
文鸳接问:“噢?那你是如何了解我的具体情况的?”
姑娘应到:“也不用太了解,只是我在这街市上久了,达官显贵见得多了,像大人这种新面孔不免让我猜测。大人身形体貌、年龄都符合这金陵城的新贵文鸳文大人,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我猜大概就是您了,而且您不是已经把我兄妹带进这将军府了吗?”
文鸳疑问:“我虽不低调,但城中百姓这么快就能认出我吗?想必是因为姑娘有过人之处吧?”
姑娘答:“过人之处不敢当,但在这金陵复杂局势下,我兄妹要想活命只能投到文大人手下,所以文大人看我兄妹可怜想施舍于我兄妹也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文鸳又惊:“本来就准备投奔于我?敢问姑娘来历如何?”
姑娘应到:“这话说来话长,我兄妹二人,兄长名为乐(yue)风,本来天纵之才怎奈遭遇坎坷为了保护我在敌人的攻击中受伤现在智力受损难以自理!我名为乐(yue)鸯,我们的父亲乐(yue)书曾是国相司马如的老师,十几年前司马如还是二品的国柱大夫……司马如表示钦佩我父才智私下拜我父为师,几年前靠着我父出谋划策司马如晋阶国相,朝堂之上难逢政敌!司马如就开始有些忌惮我父亲,怕我父亲转头投到别人的帐下!我乐家从此迎来了灭顶之灾,要嘛被暗杀要嘛被招安,父亲被抓生死未卜,我兄妹遭到追杀四处流浪……现在我兄妹容貌变样,我们就悄悄潜回金陵打扮成乞丐收集情报等待机会……”
文鸳深感惊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等事,那为何姑娘会奔着我而来?”
乐鸯回答:“这个嘛,以我的判断,朝廷把你从西北调到金陵名为升职实为夺权,必是那几个权贵从中作梗!而且大人现在的处境是身居高位有着朝廷的纳谏话语权但是没有实力支撑,很容易成为别人案上鱼肉……司马如等人觉得你有能力想把你招安,则另外几方会杀你;若几方不想把你招安还是会杀你,因为只要你的位置空出来,他们就能像野狗抢食一样各出手段!”
文鸳顺势发问:“那乐鸯姑娘的意思是?”
乐鸯应到:“大人如想在这朝堂之上不任人宰割,眼下只能和几大权贵耗着,让他们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杀你除患,届时大人争取到的时间就能有一番作为巩固自身势力!乐鸯有着和文大人相似的处境,更有个人恩仇要报……故不才,想在这将军府效力,日后若能助文大人稳固地位成为金陵城第四大新贵,也好给自己寻找一个报仇的时机!”
文鸳故意感叹到:“没想到这金陵城中还有第二个人知我处境,有此想法!”
乐鸯惊叹:“没想到这金陵城真是人才辈出,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文鸳答:“我……”
乐鸯长叹了一口气,似解开了心中疑惑:“难怪,文鸳大人来这金陵已有些时日,如果没有想到这些可能早就没了性命,也不会让乐鸯抓住机会寻到依靠……”
“我来这金陵城中还未见到特别厉害的对手,也许是敌人还没有认真起来……我自认从个人层面来讲文韬武略我不惧任何敌人,但我也明白自己势单力薄难以对抗司马家、高家、宇文家这三座大山,所以能遇到乐鸯姑娘也是我文鸳之大幸!以后乐鸯姑娘只要竭力与我分忧,我定当视姑娘为恩人,以礼待之!”文鸳这话越说越舒坦……现在钱银、人手都在路上了,又从天而降一个“军师中郎将”,果然是同样际遇的人会抱团取暖……
文鸳还问了一句:“那乐鸯姑娘就不怕以后我羽翼丰了会卸磨杀驴?学司马如杀你以除后患?”
“文大人说笑了,大人善良,如果大人是一个心性卑劣之辈也不会因为十两银子把我兄妹带进将军府……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