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来了，她最害怕的，上级的迫害还是来了。心知再问一遍也是白问，夏潇不是没听清，她只是惊讶地反问了一句罢了。

她欠青龙哥的钱还没还清呢，眼下还没办法做到潇洒地将支票丢到段南城脸上，骄傲地对他说：“老子不差钱。”

不，就算是欠的钱已经还清了，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来，有谁会嫌钱多，会和钱过不去。

陆小曦又看了一眼微信，“哦，你昨晚参加的饭局没有和段总报备，段总说你食言了，下次再犯就要扣钱了。”

原来不是不告而别那件事，而是吃饭这件事。好像之前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她曾信口答应了段南城，以后她去哪里聚餐，一定会告诉他。

他又当真了，她随口胡诌的事，他总是当真。

夏潇不满地嗫嚅道：“昨晚的那顿饭，他自己也有去，为什么我还需要和他报备？”

“还有，段总说以后他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再喝酒了，喝酒也要罚款。”

夏潇：“……”

陆小曦在新公司里混了这一段时间，倒真混出点心得来，所以她拍着夏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给夏潇支招：“笙歌，有时候我们要把我们的老板当儿子，当他无理取闹、幼稚可笑的时候，我们还是得宠着他。”

夏潇无力地叹了口气：“所以呢？”

“所以啊，你得告诉老板，”陆小曦一边打字，一边将输进对话框的内容念出来，“笙歌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保证不再犯。”

陆小曦发完微信，像是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样，朝夏潇摇了摇手机，“你看，问题解决了。”

夏潇痛心疾首道：“陆小曦，你变了，你变得社会了。”

陆小曦却说：“笙歌，是你变了，我发现事情只要一有关南城哥哥，你就变得傻里傻气了，那个从前老教我圈内处事方法的笙歌哪去了？”

“我、你……”夏潇没来由一阵心虚，“你”和“我”这两个字说了半天，最后她只能承认，“段总不一样，我怕他。”

陆小曦捧腹：“你终于承认你怕南城哥哥了，以前说你怂你还不承认。”

夏潇仍嘴硬道：“是最近才怂的！加入公司以后才……才怂的。”

她只是忽然意识到，不能再靠段南城那么近了。生平第一次，她这么害怕又想靠近一个人，不管段南城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继续躲他躲得远远的。

思及于此，夏潇十分认真地看着陆小曦，和她说：“小曦，以后你要帮我躲着段总。”

陆小曦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呀，南城哥哥多好的人啊，人品样貌才华哪样不是顶尖的好啊。”

夏潇压低声音：“因为段总说他要潜规则我！”

夏潇想，陆小曦不能理解她，因为陆小曦在听了她说的这句话以后爆发出了长长的笑声。既然陆小曦不能理解她，那温雅川大概总能理解她吧。

她揉了揉眉心，疲惫道：“陆小曦已经不是以前的陆小曦了，她现在变了，已经不能和我同心同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