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已断了一根。
沈慎行想到,那渔人歌唱的是,丈夫杀身报国,杀敌九千。妻子乘舟前去迎接,抱了丈夫的骸骨,一起投入滔滔江水。过往的人啊,若是捡到他们的躯体,便再埋葬在一起吧,以成全他们,长久相守。
大约庄主已经感知,自己无力回天,重新掌控局势了吧。
庄内无人主持大局,沈慎行便指挥庄内弟子,将钟庄主与庄主夫人埋葬在一起,简单的举行了个葬礼。
十七门的门主们,在这一天里终于齐齐出现,说是齐整,仍有一半的人派了属下来。
人们议论纷纷,对庄主与夫人的死猜测不断,有人说,庄主死时面目诡异,像是被人吸取了内力;有人说,庄主莫不是自己在练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吧。
“说到底,还是得先查清庄主的死因吧;其次,子期山也不能一直没有新庄主,毕竟庄内的事还有很多,我建议,新庄主的选拔也得安排上来……”
“查庄主的死因?这从何查起,那功夫谁见过,再说也不知道谁最后见过庄主啊。至于新庄主,不是一直是钟家人继承……”
目光纷纷落在年幼的钟落身上。然后,众人再次震惊地发现,这孩子已经安然坐在了庄主的位子上了。
十五岁的姑娘,红衣换成白衣,红裙变成白裙。不变的是那一脸的傲气,以及眼底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滔天戾气。
卫漾在几步远的地方小时指挥道“对,就是这样,样子要再凶一点,拿剑的手别抖。保持住,先在气势上镇住她们。”
沈慎行与古临也远远站着,因为不是庄内人,不好插手这件事,两人也头疼,该怎么镇压这群人,将场面稳定下来。
这下可好,卫漾直接让钟落先发制人,之间坐了庄主的位子。
钟落在父母双双去世时,哭的那叫一个惨烈,丧事还没办完,就觉得自己不能忍受这些悲伤场面,要和古临出山去换换心情。
古临倒很是愿意,但沈慎行就很头大,子期山已经够乱了,他俩一走,只怕庄内要因为庄主的位置打起来。
还好卫漾劝好钟落,陪了几天,两个人倒结下了些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