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副慈爱画面所感染,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父亲”。这一声叫唤却让刘安面庞闪过一丝诧异,似乎觉得父亲这个词有点陌生,但诧异之后流过心头的却是一股暖流。
身为帝王,平时更多的是孤家寡人的生**验,就算面对着骨肉血亲的太子,更多的是以继承人的眼光来审视,甚少有父子亲情真情流露的时候。
父子二人静静的互相凝视了一刹那后,气氛却开始变得有些尴尬,毕竟以前交流的太少,一下子面对着坐着,除了熟悉更多的反而是陌生感,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开口聊些什么。
不过对于当下危机四伏的我来说,皇帝的亲临是次难得的机会,所以首先打破静逸的反而是我,颤动着身体翻身绕过皇帝,双手扑地跪倒在床前,并开口请罪:“父皇,儿臣知错了”。
刘安望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我,也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恢复了他无上帝王的身姿,仔细打量起了我,脑海中闪现出我递呈的检讨书的内容。
实在没想到之前任性叛逆的太子,居然会主动认错,想到太子命名为检讨书的奇怪奏章上所写道的内容其中有这么一段:“未尽人臣之责,是为不忠;未尽子嗣之孝,是为不孝;未尽储君之仁,是为不义。每日不学无术,扰民伤财,致使百官失望,百姓畏惧如虎,更让父亲平添更多双鬓,实不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忘父亲大人惩戒,并请辞太子之位。”虽不说文采斐然,但表述还算入情入理,关键是这认错态度难得。
凝视了我一会后,又想到了已故皇后,在看着跪倒在脚下的太子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心理软弦还是被拨动了,于是缓缓开口道:“郅儿,起来吧。”
听到这一声亲切的乳名称谓,我知道眼前的危机暂时算是过去了,要知道这乳名是已故皇后起的,自从十年前皇后去世,皇帝就再未唤过我这个乳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