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扰的网上江湖，时隔八年，白衣卫再次出征。

所为者何？

刘强并不清楚，打出那行字，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不觉抬头，目光游离，逐渐聚在书架上。

三重门，长安乱，斗破苍穹……

他只是扫一眼，纷乱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那本三重门，初三的时候，晚自习偷偷看完的。那本斗破苍穹，是用小小的MP3，一行一行瞪着眼睛看完的。

“白衣门下第一走狗”他回过神，看着自己的网名。

更多的记忆，浮光掠影，一一呈现眼前。书友们水群，第一次面基，参加陆大的演唱会。

青春。

他不再想，也不看身后人，只是抓住大V回忆是条狗，一条接着一条刷评论。

“狗儿，江郎才尽？”

“狗儿，江郎才尽？”

……

办公室，中午十二点，阳光碎金般铺在桌子上。

清风徐来，吹动了窗帘。

张诚恍若未闻，也没去吃饭，怔怔坐在电脑前。他最先跟过来，尚未评论，瞧见刘强孤军奋战。某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律动，仍是十七岁！

女上司经过门外，赞许点头，加班也如此刻苦，真是公司的好员工。她没有打扰，自己吃饭去了。

“我，可是青衣！”

张诚咧嘴一笑，盯着屏幕，双手敲击起来。

一个又一个，汇入评论洪流，宛如气势恢宏的军阵。他不看，继续敲击，比工作还要投入。

“小张，吃饭了。”女上司吃完，见张诚还在工作，感动不已。

“好，这就来！”

张诚一惊，脸色却如常，甚至还刷了几条。女上司不走，他这才不得不起身。

没有什么影响。

战斗口号，依然飘荡不散。

安玲珑坐在床上，难得不起来，抱着手机疯***作。一行行字浮现，点击发送，汇入浩荡的评论大军。

赵舞与严琴，一对闺蜜，不过十七岁。今日之前，尚不知陆均，此时也疯狂战斗。她们小脸微红，快速操作手机。但很快，她们不得不停下，背着书包补课去。

张诚回来了。

他三两下扒完饭，溜回办公室，噼里啪啦继续敲击键盘。

天南地北的人，来来去去，始终没有溃败。他们没有赢，人数有限，但也没有输。他们不再辩驳，不再争论，只是发那一句。

“狗儿，江郎才尽？”

“狗儿，江郎才尽？”

“狗儿，江郎才尽？”

……

有人被拉黑，回到群里，道：“谁有号，我被拉黑了！”

“这，给你！”

他再次登上去，继续战斗，再拉黑就再换号。他，他们，并不换个人，集中怒怼一个人。

一腔孤勇。

终于，狗儿撑不下去。

他删，他拉黑，他锁起评论。没有用。这些人发私信，一个又一个，简直比野狗还烦。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他限制私信，甚至关了微博。可没有用，他发现，其它社交账号被扒出来了。

他烦了，也怂了。

所有相关言论，他全都删掉，还发了条道歉微博。他觉得，没必要死掐，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