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睡过去的托尼，腾的一下弹得笔挺。

他身上还穿着打铁时的白色背心，只有右臂上套着金红色的铠甲手臂。

托尼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糖果味的梦境，考究的焦糖色眼神落在铠甲臂上，停顿了足足3秒。

他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难道真的是焦糖味的？……他不可思议地咬了一口。

咯噔！

……哎哟，好硬！只有一股金属味儿！

托尼自闭了。

他假装无事发生地揉了揉咬疼的腮帮子，可一扭头，晨跑回来的史蒂夫正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

托尼一眼看穿了Cap的心理活动：我刚刚是看到托尼在咬铠甲吧？是我眼花了还是托尼熬夜熬到神志不清了？救命，这太诡异了！

史蒂夫神色严肃：“托尼，你知道最近发生了好几起熬夜猝死的新闻吗？你不能再这么透支自己的身体了。”

托尼随手接过小笨手递来的咖啡，惊呼一声：“哇喔！Cap，你可终于学会上网了！”

面对偏离重点的大侄子，史蒂夫扶额：“呃，其实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我是说，托尼，你必须重视起身体的健康状况。”

“知道了，知道了，罗杰斯老师。”托尼敷衍回答。

鉴于美队最近还兼职中小学学生的品德教育老师，小胡子幼稚鬼顺便调侃了一把。

虽然托尼表现得很不care的样子，但晚上一到点，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摸到床上，躺了下去。

“Sir，上一回见到您如此准时地睡觉，还是您不眠不休了5天终于成功发明mark-44的时候。”

“确切的说，反浩克装甲只用了110小时58分钟。”托尼小傲娇地哼了声，抱着双臂满怀期待地闭上眼睛，“晚安，J。”

当然这是后话了。

*

哥谭。

今天是由迪克带队的动物园一日游（小翅膀和提宝分别因法外者及韦恩董事会行程含泪鸽掉）。

这也是达米安极少数表现得比艾尔莎还要兴奋的时候。

作为十足的动物迷，罗宾崽子仿佛来到了天堂。

他模仿起疣猪的样子，翘起的鼻子紧贴在观光玻璃墙面上，拱成猪崽的形状，还发出嗷嗷的猪叫声，逗得艾尔莎拍着肉手掌哈哈哒大笑。

接着他们又来到体型巨大的非洲草原象面前。

“不行。”迪克正把艾尔莎举到肩膀上坐着，他一眼看出了达米安的心思，“小D，你不能把非洲象弄进蝙蝠洞去。”

数个月前，达米安在蝙蝠洞中养羊驼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偌大的中控台、蝙蝠侠的收藏品室…皆被羊驼的口水侵害。

他们每个人，更是无一幸免草泥马的口水攻击，就连蝙蝠侠也不例外。

口水甚至精准地喷到蝙蝠侠的裤/裆上……

惨遭无情拒绝的达米安也不失落，因为他很快看上了下一个。

迪克：“长嘴鳄也不可以。”

达米安不服气了：“养小一点的总行叭。”

“小动物？你是说红爪雨林蝎这样的小动物吗？”迪克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正当达米安锲而不舍地思考着，怎么把尼罗河巨蜥神不知鬼不觉地寄养在蝙蝠洞时，动物园却发生了小小的骚动。

起先是非洲象卷起鼻子，哞哞地仰天直哼哼，转角牛羚不停地拿角拱地，非洲鸵鸟则直接刨开一个土坑把脑袋埋进土里……动物们的焦躁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很快，园中充斥起此起彼伏的各种叫声。

不正常的声音也让人群跟着骚动起来。

尤其当他们发现孟加拉虎和非洲雄狮这种极具危险性的大块头，正面露凶光地盯着笼子外的方向，发出阵阵低吼时……人们慌了。

迪克和达米安更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迪克扭头看向动物园外。

哥谭动物园傍海而建，园内的人工湖泊连接着外面的海域。

无人发现，此刻湖泊的中央地段，正卷起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内里似乎藏着什么，湖面咕哝咕哝地冒起了黑色的泡泡。

黑水不仅潜藏湖中，更是沿着地底的泥土层层渗透，想来动物们就是拱到了这些泥，才开始发狂的。

迪克当机立断：“小D，你去东北，我去西南，立刻疏散这里的人群。”

“没问题。”达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搞来的对讲机，他一阵叽里咕噜，覆盖园区的广播立刻响起疏散通知。

在鸟崽子和工作人员的组织下，人们有序撤离。

“哥哥，海，海……”艾尔莎被迪克抱着，她乖乖勾着迪克的脖子。

突然，她指着大海的方向。

迪克和达米安循声望去，这下，他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汹涌的海浪掀起数层楼高的浪墙，动物园的围栏设施眨眼被它冲刷得粉碎。

紧接着，下一波海浪翻涌得更高，气势更凶，像要把整个动物园淹没在它的深渊巨口之下。

预感到危险的动物们愈发焦躁了。

迪克眉头一皱，他把艾尔莎交给达米安：“小D，你先带艾尔莎回韦恩庄园，我来负责它们。”

作为曾经的马戏团杂技演员，迪克虽然是“飞翔的格雷森”一员，同时他也有不俗的亲近动物的本领。

然而，马上他就会意识到，这是今天最错误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