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一眼看了出来,剪刀手在岁月的风蚀下锈迹斑斑,除了修修花花草草,已经无法从事大型工作,更没有办法在制造冰雕时卷起纷飞的大雪吹出城堡,吹往山脚。
“是的,我坏掉了。”说到这里,爱德华蔫蔫的,沮丧起来。
他没办法雕刻大型冰雕,也没办法制造纷飞的雪花了。
今年的糖果岛,注定拥有一个没有白雪的冬天。
或许往后的每一年都不会再有了。
爱德华深棕色的眼睛充满了伤心。
“孩子,看来你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谁?”
天才大发明家下意识地挺起蓝光闪闪的胸板,嘴上直哼哼。
白天机械不离手,到了梦里依然操持着老本行。
天生劳碌命哪。
想是这样想,但托尼的表情——快活的很。
同属天才发明家的布鲁茜,大方地将显摆的机会让给托尼,她抿了一口热茶,尽职尽责地履行起监督的工作。
*
大人们忙得热火朝天,艾尔莎蹲在城堡外边,一个人堆着雪人玩。
“你叫什么名字?”一只西高地白梗犬从柱子后面绕了过来,它的耳朵又尖又圆,狐狸般的脸蛋被爱德华鬼斧神工地修剪成胖乎乎的白圆饼。
它声音稚嫩又故作老成,浑身迸发着灵气。
艾尔莎的注意力一下被它吸引去了:“我是艾尔莎。”
“艾尔莎?”西高地黑溜溜的眼睛亮了,“那你会冰雪魔法吗?”
艾尔莎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会。”
西高地拍着肚皮,自负又高傲地笑: “只有会魔法的才是真的艾尔莎公主,你是假的!”
“你胡说!”又一只浑身雪白的布偶猫窜了出来,一爪子踩在小狗脸上,气势汹汹地瞪它,“她这么可爱,就算不会魔法也是艾尔莎公主!”
“蠢猫,就是你把我的脸踩扁的!”西高地也生气了,一记无影腿扫过去,“我说她是冒牌的,她就是冒牌货!”
无辜的艾尔莎就这样被扯进一猫一狗的斗争中。
眼看俩小只抬起前肢,蹬着腿开启疯狂互殴……艾尔莎吓了一跳,小手伸过去,想要劝架。
哗啦一声,西高地的爪子划过艾尔莎细嫩的手背,留下三道红红的爪子印。
伤口不深,但一定把艾尔莎抓疼了。
疼得她抱着小手直呼呼。
一猫一狗没想到会伤及她,登时吓傻了,一动不动地乖乖站好。
史蒂夫走了过来,她一眼看见艾尔莎手背上的伤痕,严重程度在他眼里足足放大了十倍。
他心疼得皱起了眉,单膝跪在地上,抱着艾尔莎一点一点为她擦拭伤口。
没见人还好。
史蒂夫抱着她一安慰,酸酸的委屈立刻涌了上来。
艾尔莎埋进史蒂夫胸膛里,一抽一抽地直呜咽。
西高地自知犯了错,尖耳朵和圆眼睛同时耷拉下来,任由小布偶愤愤地抬起肉爪子,啪嗒嗒在它身上一顿猛抽,为小公主出气。
美国队长又温柔脾气又好,要是托尼看见了,冰雪城堡怕是已经炸开了花。
艾尔莎趴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很快止住了呜呜的啜泣。
她想到大米哥哥有时候从房顶、从大树上掉下来,摔得脸蛋和手都红红的,摔得龇牙咧嘴,可他连一声哼哼都没有。
每当这时,艾尔莎就会呼呼他,边呼边问:“疼不疼?”
“……疼。”达米安表情“扭曲”到挤出一个痛痛的wink,“但不能让人知道你疼,这样会被别人抓住你的软肋。”
艾尔莎像小花一样仰起脑袋,似懂非懂地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大米哥哥。
她想,不能哭。
虽然很难,但她在努力地做个坚强的孩子。
史蒂夫轻轻揉着艾尔莎软软的脑袋安慰,无奈又严肃地注视着两只猫科犬科幼崽。
突然,他怀里一松。
艾尔莎被一双纤细的手捞出。
布鲁茜单手抱着女儿,笑眯眯地看向两只始作俑者。
一猫一狗却吓到后背冷飕飕的凉,不约而同地咻地窜到史蒂夫怀里。
水蜜桃队长蹲在地上,左手搂着猫,右手抱着狗,同样震惊地仰头看着布鲁茜。
像只乖巧的大金毛。
布鲁茜危险地勾起唇角:“谁说我的宝贝不会冰雪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