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其实都是江忆染认识的。
当先站着的两人,正是清霄子和清鼎子。在清霄子右手边靠后的地方,有三个人。一个是曾经和江忆染交过手的、天鸿子的亲传弟子承影剑主苏子璇。一个是与江忆染有过洛阳比剑之约、纯阳七剑之一、沧痕剑金玄岑。剩下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穿着朴素的灰袍,面容白净,笑容温煦,怀里捧着一柄淡银色长剑。他可不是无名之辈。纯阳七剑第六剑、流月剑喻言华,正是其人。在清鼎子左手边靠后的地方,也有三个人。稍稍靠前的两个,是清沅和笺云。在纯阳的修行,显然也让笺云变得不一样了。她已经有妙真的境界,身上的气息也是空远缥缈。在清沅和笺云后方的一位,离所有人都显得颇远,身着深沉黑袍,将面容藏在衣袍下,周身弥漫着冷酷的气息。他也是纯阳七剑。并且,他的位次只在虞寒雨之下。他就是无往剑韦夙明。
石台飘到了鲜于危前方。
而这一刻,其余潜藏着的修行者终于知道鲜于危为何要拦在金光之前。
原来,一切都是在为纯阳服务。
那些修行者,有的不害而栗,有的郁闷至极,也有的嘲讽鲜于堂堂地仙竟尔甘愿做纯阳的看门犬,着实可笑。
但这一切,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又岂敢说出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想法终究只能是想法罢了。
纯阳八人从石台上落下,悬于鲜于危面前。
而那石台紧接着便是盘旋收缩化作一道细微流光划入清霄子袖间。
鲜于危微笑道:“在下恭候诸位道友多时了。”
骊山的另一角,某座峰崖之上,有一间亭子。
亭子很旧,匾额上写着“泪霖”二字。
泪霖亭下,石桌旁,一名银铠将军正安静坐着,左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他远望草木苍莽,若有所思。
不远处,那缕金光依旧飘荡着。
在他的身后,有一名青衫文士微摇羽扇,面容恬淡。
这银铠将军,正是江暮玦多年的对手,陈焕天。
而青衫文士,就是他的军师兼挚友廉阎生。
二人的关系便与江暮玦和洛南思一般无二。
当天边那道幽蓝色流光落到金光旁时,陈焕天露出了微笑:“纯阳也来了。”
廉阎生低头一笑:“这金光之中,气息非凡,若大道运转,纯阳怎会放过。更何况,骊山本就在豫州境内。”
“纯阳来了,那就代表鱼,也该入网了。”陈焕天微微眯起眼,幽幽一笑。
廉阎生慨然道:“这次,恐怕会是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