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乔天真的以为自己把计划的文案交给太子就够了,却没想到这才是苦力的开始。
太子以征收商税填充军需做刀刃,直接从商户身上下手,而商税牵扯的可就多了,卷宗、账本,眨眼睛就堆了几大箱子。
然后沈锦乔就被征了当苦力,没办法,谁让她最擅长这个,而太子又对她最放心呢?
沈锦乔:“”她这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花公公立刻狗腿:“那杂家多给娘娘炖些补汤,益脑补神。”
沈锦乔:“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就这样,沈锦乔被拉到太子身边,太子坐在御书房正殿处理公务,沈锦乔在侧殿,用屏风专门隔出一个地方让她处理文案,女子进入御书房,这可是从无仅有的事情,争议是必然的,但太子如今干的有争议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了。
沈锦乔倒是想偷懒,要是那些人把太子说服了,她就可以回去偷懒睡觉了,但是这些人让沈锦乔失望了。
都不用太子怎么制止,只需要把沈锦乔处理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看,若是他们能找到一个人能坐到这个地步,他立刻让太子妃回去。
快速精准、简洁明了,而且几乎没有错处,尤其是数算,一人顶上宫里五六个人的计算,最重要的是不出错。
太子适时的搬出沈锦乔的身份:“太子妃是霍家嫡系孙女,虽是外孙,却被霍老爷子当继承人培养,霍家的一身本事都在她身上,便是京中,怕也没有几个才俊能比得上她,如此能人,就因为她是女子,尔等就鄙视看低,堂堂位列朝堂的公卿竟是如此心胸狭隘。”
陈太师等人还是觉得不妥:“太子妃的本事确实让我等刮目相看,但臣等针对的不是她的本事,而是身为女子进入御书房,实为不妥。”
太子冷脸质问:“贤者任人,唯仁者用之,唯能者用之,何时说过唯男者用之而唯女不用?陈太师自诩饱读诗书,这圣贤书读到哪儿去了?”
太子冷声:“让太子妃处理这些账册是孤的命令,尔等若是质疑,那就拿出能力来,但凡有一人能超过太子妃,她立刻回去,若是没有,就闭上你们的嘴。”
白国公拱手:“太子殿下息怒,万事好商量,我等并无看低太子妃的意思,只是这御书房乃国事重地,从来没有女子踏入,所以请殿下三思。”
“殿下!”一直低着头的言钟突然上前:“启禀太子殿下,微臣觉得太子善用娘娘才能实属英明,太师和国公并未说错,御书房乃国事重地,岂是等闲女子可以踏足?但太子妃娘娘是等闲之辈?”
“她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正妻,是储君之妻,与太子殿下并肩之人,自古有言夫妻一体,既然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为一体,她只是帮太子处理些琐碎的事情,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针对?”
“有这时间在这里讨论这无意义的事情,却把国事抛到一边,是西北的战事不够激烈,还是今年的军需开支准备齐全,我们礼部今年还需要三十万两的银子,不知户部什么时候可以拨款?”
言钟在朝中几乎不说话,虽为尚书,却人微言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掷地有声的说话,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让人认不出来。
户部尚书被点到名,顿时一震:“这还得看太子殿下这边,等税收上来,大概就可以了。”
太子微微弯曲的手指缓缓展开,威仪震慑的开口:“刚刚说到哪里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