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头镂月阁和正院儿又掐的厉害。
还是为着那管家的权利,本是一人一半的,结果宇文苒不知吹了什么枕边风,叫裴钧把事情都全权交给她管了。
这一来孙娉婷哪里肯,当即就翻了脸。
当然也不是就明面儿上做什么,反而是一股脑的把手里的事情都交了出去,叫宇文苒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弄得焦头烂额。
也实在是宇文苒没经验,虽说在百越的时候也学管家,但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并没学的很好。
她专门是学了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正经嫡妻该打理庶务的却是没学什么。
如今成了太子妃,人情交往就必不能少,尤其是现在年底了,虽说因着灾情不能摆宴了,但是该送年礼的,也不能少,还有别处送了礼来的都要回,这一大麻烦事。
往年都是孙娉婷管这些,她刚嫁给裴钰的时候还住在宫里,也是成婚后分府出来,进了东宫。
所以头一年在宫里就有孙贵妃指点。
眼下宇文苒本就是个外族人,又是新妇,上头孙贵妃本就不喜她,更不可能指点了。
甚至巴不得她不堪受任,好把她给休了呢。
因此宇文苒就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处境,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些人情来往了。
“这大晋的文字怎的像鬼画符似的,密密麻麻的瞧的人头疼!”
香菱很是尴尬的给她续茶,小声哄着,“太子妃,咱们本就不是大晋人,看她们的文字自然费力些,奴婢无用,不能替太子妃分忧,不如寻两个可靠的人来帮着?”
她是百越的奴才,能说大晋的话都是因为陪公主一道上课才学的,要说这写和看,百越文字还行,大晋的就看不明白了。
“寻什么人,这些事情往日都叫孙氏一把抓在手里的,除了她院儿里的奴才,倒是有谁还会这个?”宇文苒烦躁道。
又翻了翻桌上的礼单账簿,真是头大,“算了,收拾收拾进宫去找母妃吧,若是我这年节上出了错,丢的可不止我一个人的脸。”
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想必孙贵妃也不会不管。
主仆两个收拾一番就入宫去了,消息自然瞒不住后院儿。
孙娉婷正逗孩子呢,听了也不在意,只是冷笑,“原以为她是个聪明的,倒是以为姑母会偏帮她不成,既然想揽了这差事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能耐!”
她之所以这个时候又肯松手了,就是要叫宇文苒吃吃苦头。
孙贵妃虽然未曾真的愿意叫自己做太子妃,可更不愿让宇文苒这个百越公主做太子妃。
眼下是巴不得大权依旧握在孙家人手里的,怎会出手帮宇文苒呢。
这一点宇文苒是想不到的,至少如今没想到,如今她是又急又气的,难免定不下心来。
等她进了宫,不曾想孙贵妃根本不见她,只说是身子不舒服,刚躺下了,太医说要静养,不能叨扰。
宇文苒自然更气,可也没有办法。
婆母不肯见儿媳,儿媳还能强行赖着不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