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街小巷的一连骂了几日,就是不见姜家和摄政王府有动作。
这时候刑部查来查去的,到底是以遭了盗匪结案,实在做的隐蔽。
事实上要不是姜琼羽和齐陌与裴钰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们也不会忘东宫头上查。
可是他们知道,百姓们不知道呀,本就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再有些原本就无风还要起浪的人,这么一掺和,反正是骂的停不下来。
昭帝开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耐不住有些个言官也上折子了,只得把齐陌叫进宫去问话。
可是齐陌能怎么说?就说这是你儿子指挥人干的,昭帝能信?
就算是信了,为了皇室颜面他也不会认,总之齐陌什么也不能说,只是为姜家开脱几句。
“姜候与朕私交甚好,又是年少挚友,他的为人朕还是信得过,这怕是里头有小人作乱,只是言官上了折子,朕也不好什么也不做,还是要过问几句的。”
昭帝也烦的很,去岁姜家带头施粥,可是没少做善事,如今反倒叫人骂起来,谁不心寒。
这些齐陌自然也知道,他已经派人暗地里去姜家祖宅调查了。
这个姜武和张氏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都是利欲熏心的,要不是想霸占姜映秋家里的遗产,又看她长得好,如何也不会把人接回去养。
这样一对夫妻,在本地也算有些脸面,不信他没干过见不得光的事。
只要查实了抖出来,谁是谁非显而易见,那些流言也可不攻自破。
谁知他的动作还慢了一步,这边姜琼羽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青楼里有个唤作芙娘的女子,是三年前评选出来的花魁,卖艺不卖身的。
是前朝罪臣之后,一位内阁学士的孙女,因为家里犯事被牵累卖进了花楼。
这位芙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有大家闺秀的规矩端庄,又懂风月之地的小意温柔,叫裴钰一眼就瞧上了,做了花魁后就伺候了裴钰。
至此她就身价高涨,只伺候裴钰一人,无需接客,每日里像太子妾室一样被养着,好不风光。
人都是有野心的,一朝在花楼,她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妓子,可是只要太子肯带她回东宫,那不是就能做正经妾室?
哪怕是妾也比妓子好了千百倍!
这如何能被接出去,芙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怀上子嗣,可是她每每伺候过了就被灌避子汤,于是便花重金买通了花楼管事玉姬身边的仆从,把避子汤给换成了安胎药。
这般喝了四五个月,竟然真的叫她怀上了。
那会子刚好是年底,裴钰抽不开身来花楼,于是就给了她三个月修养的时间,等次年再来,就发现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可她实在高估了自己,裴钰身为太子,怎会要一个罪臣之后给他生子,甚至给芙娘的避子汤都是他吩咐玉姬做的。
于是不由分说一碗堕胎药就灌下去了,甚至没给叫郎中来瞧瞧,就把人关在房里,叫她小产了。
至于被买通的那个人更惨,活活打死丢去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