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就哭?他们搜府里的时候是不是为难你了?”
裴钧把人半抱半牵着往屋里去,眼中满是心疼。
说起来自己是小一岁,如今却倒更像是大些的,秦瑶瞧着是个稳重端庄的,嫁进来才晓得,她聪明归聪明,可也真的是单纯,就很显小。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如此,总是想依附男子的。
若恰好夫君真的喜欢疼爱你,那这份依附就能叫女子过的更舒服,更受宠,幸而秦瑶就是这幸运的。
进了屋里坐下,秦瑶才堪堪止住眼泪,到也不是被白日里搜查的人吓坏了,多半是担忧。
“六爷误会了,大理寺卿胡大人和京都卫统领陈大人都对臣妾尊敬有加,并未为难,臣妾只是担心六爷。”
裴钧又低头仔仔细细把人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只是忍不住又蹙眉。
“这回怕是太子所为,他一直对本殿有敌意,要是真叫本殿坐实了这贪污的罪名,不止摄政王要被贬黜,本殿怕是也永不得抬头了。”
他头一回在秦瑶面前说朝堂上的事情,也说的很直白,就是皇家兄弟之间的斗争。
以前他不说,是想叫后院有一方安宁,不要被牵扯进来,但是他知晓秦瑶什么都知道,只是也不问不参与。
所以他今日说了,就是要看秦瑶的态度。
裴钧日后势必要做皇帝,而秦瑶就是大晋未来的皇后,以他现在的势力,夺嫡之路定然艰辛,以后会有更多像今日这样险的情形,秦瑶不能一无所知。
其实裴钧也并没有一定要求瑞阳侯府,亦或是秦家背后的势力来支持自己,但是他终究希望自己的妻子支持自己。
秦瑶素来是聪慧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事实上尽管裴钧没有说,她也早从姜琼羽那里,或者是别的地方已经知道了些许事情。
生在皇家,作为一个皇子,谁没有一个做皇帝的梦?
即便你没有,可旁人觉得你有,那你就该死。
夺嫡本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不肯放过一人的,尤其是裴钰这个太子并不是一个宽宏大度的。
所以裴钧不争,日后也不会好过,挣了倒是有一线生机。
“原以为六爷不打算叫我知道这些,如今既然肯说了,我也得告诉六爷,当今太子不仁,爷的身份如此,不争便是死路一条,外人欺辱至此,显见不是我们避让就能躲过的,臣妾愚钝,但好歹能替六爷周旋一二,只求我们夫妻、求家里,都平安。”
秦瑶坐正了身子,目光坚定又带着几分柔和与支持,语气一如既往像空谷幽兰般轻柔,却又叫人不可抗拒分说。
夫妻本为一体,二人虽成亲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在互相的包容摸索中逐渐熟悉起来。
未成婚前,秦瑶对裴钧只觉得是个翩翩公子,成婚后觉得他礼遇嫡妻,很有风范,后来的种种却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皇子,是的的确确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既然郎君有意,那妾身自然有情。
少年夫妻本就是最厚重的感情,裴钧又对秦瑶用了真心,这会子看着那一双真诚的眸子,心里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