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采买的马车从角门进来,足足四大车东西,马车上塞的满满当当。
“停下停下,今儿都买了什么,这么多东西。”守门的侍卫把人拦住了。
拉车的车夫笑嘻嘻的下来,“还不就是后头主子们想吃的,这不,三月里鳜鱼肥,就买了十来条,用水桶养着带回来慢慢做了吃,鱼死了就不新鲜了,来来,您瞧瞧。”
说着就一手一个拿起了两个大木桶的盖子,里头却是装着水,一个桶里两条鳜鱼。
这也是规矩,桶里鱼多了容易死。
“后头的也得查,都打开看看。”侍卫还是谨慎,就要去开后头的水桶。
这会子躲在不远处的萍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吴氏的腰牌着急忙慌的往这边跑。
“快快,别挡路,咱们侧妃腹痛的厉害,这会子府医不在,我要去外头寻郎中!”
“这”侍卫来不及说话,就听萍儿训斥。
“怎的,瞧着我们侧妃不得宠,竟然也不叫我出去请郎中?咱们侧妃好歹也是正经圣旨册封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丢不起脑袋!”
萍儿一通叫喊,手里也把腰牌拿出来塞过去。
这一折腾,侍卫只得赶紧打发着车夫把车驾走了,又放萍儿出府去请郎中,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去,这特殊时候,得人跟着,就派了两个侍卫跟着去了。
到也真的请了个郎中回来,看过之后确实是吴梦舒病了,也开了药。
这也是吴氏对自己狠,昨儿想法子弄了三大碗冰水喝了,晚间睡觉换了薄被子盖,又打开窗吹了一晚,把自己给真的弄病了。
也是谨慎,做戏要做全套才是,万一被查出她是装病,那就不好了。
这边躲在水桶里的六个杀手也就顺利的进了府,一早就换上了六皇子府上的小厮的衣服,低眉顺眼的混在人群里就不怎么瞧得出。
吴氏病了,秦瑶做主母的自然要派人来问,到底是正经侧妃,见她着实病的有些厉害,还赏赐了一些药材。
这些事情自然也要告诉裴钧的,前院知道之后也赏了东西。
不过到午膳时候回府了还是往正院去了,压根没到吴梦舒的院子里去瞧一眼。
“六爷可有进展,这剩的日子可不多了。”秦瑶还是紧张。
裴钧点头,“摄政王抓住了一个太子派来的人,眼下正想法子在审,本殿在户部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户部有一个小厮,在户部打杂多年,负责各处的扫洒,对整个户部可谓了如指掌,如今也混成了大约是个管事的级别。
可是赈灾结束之后他忽然辞去了在户部打杂的职务,说是这些年攒了些钱,要回老家去做小买卖。
这点子小事自然不用惊动上头的官员,直接就放人走了。
裴钧查到这个人之后就命人深究,细算如今有三个月了,怎么也该到家了才是,可竟然找不到这个人,甚至在他说的地方询问,都说没有这么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