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还是容不下平王,我之前的猜测的确是没错啊。”
知州府里,张显勋正坐在他最宠爱的小妾柳氏屋里喝茶,微微眯起那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桌上的匣子。
那是从京都送来的,是一整盒金瓜子,这可分量不轻。
柳氏显然是对张显勋什么都和她说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浑不在意的扭着腰肢走到那桌前打开了匣子。
“哟,这东西给的还不少呐,老爷这事儿若是办妥了,怕是后头还有更多好处吧,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呐!”
嘴里说着,手上便从匣子里摸出几粒金瓜子掂了掂,垂眸间,眼底却是一抹冷笑。
“机会自然难得,可这事情也不好办的很。”张显勋烦躁的放下茶杯,屈起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柳氏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而便开口,“那平王妃和摄政王妃不都是是怀着身孕么,老爷身为知州,怎么也得表示一二呀,这国丧期间不好宴请,那便送礼,这把人往那送礼的队伍里头安排,不就好了嘛。”
这一把娇媚的嗓音说起话来到不似在出谋划策,更像是邀宠一般,嘴上说着还不行,人就坐到张显勋怀里去了。
温香软玉的搂着抱着,心里哪还想那么多,只被哄得晕头转向,觉得这主意极好了。
柳氏么,反正她不管的,横竖她被迫跟了张显勋,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到不介意亲自推这男人进火坑。
这些时候她也叫人暗中打听过那两位王爷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本事的。
真要是没本事,就不能活着离京了,就算离京了,也得要有能力活着到颍州来,可见这两位不是池中之物。
再说那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个,呸!
略揣摩些就该晓得这位是弑君篡位,还不放过手足兄弟,这般心思狠辣的人,怎能期盼他是个仁君?
哪怕这些都不与柳氏这个地方官家里的小妾相干,但是架不住柳氏就是想坑张显勋一把呀。
这么个好色贪婪,又不作为的狗官,这后院里又有几个女子对他是真心的。
所以就推着张显勋去替新帝做事吧,到时候定然也不得好下场。
在柳氏房里腻歪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张显勋还是去前院了,倒不是他不留恋温柔乡,而是京都来的人到了,得接应一二。
这一行人来,对外头就将是知州大人的好友,反正是扮做商人模样的,也不引人怀疑。
“大人请坐请坐,下官府上简陋,还请见谅!”张显勋十分殷勤的给为首的那人倒茶,瞧着那人年轻,心里还有些犯嘀咕。
立即就有旁人介绍,“张大人,这位是大司马嫡次子,小孙将军。”
原来此次奉命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恪,而他那倒霉的兄长孙崎,因为得罪了冯家和敦王府,如今是基本查无此人了。
“原是孙将军,下官有幸一睹大司马英姿,如今见到您,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