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程易赶紧认怂。

“嗯，说……你们的首领是谁？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

程易又开始为难，这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关键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怕是还没开始说就饿死了。

“那个王母娘娘，您看咋们能出去再说吗？我实话告诉您，我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真的快要饿死了。要不您给找点吃的喝的垫吧垫吧？”程易乞求道，天大地大大不过一碗饭，皇帝还不差饿兵——不对，是王母也不差饿帝。

“真没吃饭？呵呵呵，咱就说你刚得帝器，怎会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只是此处乃是咱存储废弃金属的地方，根本没有储备食物，你想吃东西……难咯！不过你也别怕，帝器会给你的身体供给能量，你顶多就是感觉到饿，实际上没有几十个昼夜是饿不死的。”兽耳娘展开笑颜，与之前那严肃的表情完全反转。

程易不由又是一阵吐槽，“这有什么好笑的，这老祖宗的神经系统是怎么长的，完全跟不上节奏啊。老祖宗您到底是闹哪样，这么大个基地，真的就只拿来存废铁？饿不死，但是饿的难受啊。你自己不吃不喝不成？咦？我都忘了这姑奶奶吃了不死药，自然不需要进食。”

“那个，王母娘娘，您不是有不死药么？要不给俺来一份？”程易搓了搓手，用火热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女，对于长生不死，任何人听了都不会淡定。

“不死药？你真的想要不死药？”兽耳娘笑颜渐收，脸色再次变的严肃。

“对对对。”

“你可知不死药到底是什么？”

“据说能长生不死，得道升仙。”

兽耳娘的脸色变得深沉，程易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失落和悲哀，之前的兴奋荡然无存。

“天真，咱来告诉你，什么是不死药。不死药其实就是封魂之器，使用后不死药会封存灵魂，永远禁锢在不死药内，只要有能源供给，灵魂就是永世不灭。待灵魂封存后再改造躯体，最终躯体会变成不生不死、无感无味的机械，获得的任何信息都会转换成数据，一切都会是冰冷的数据。”

“久而久之，任何事都将会变成冰冷的数据，一切都只是数据。之前也有神族服用过不死药，最终经过几百年的光阴后几乎都选择了自我毁灭，而那些没有自我毁灭的，思维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激进极端，甚至想要毁灭世界。为此，神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消灭那些堕入黑暗的不死者。这也是神族拥有不死药，却没有一个真正不死之神的原因。可以说，不死药就是神族毁灭的源头。”

程易没想到神话中那令人趋之若鹜的长生不死竟是如此，如果长生的代价是变成机器，那么吃饭就是摄入蛋白质多少多少、摄入碳水化合物多少多少，从此再也感受不到饭菜的美味，嘴里嚼的变成了一串数据，那要这长生真没什么意义。

“这么说来，这老祖宗现在也是一部机器，她这都几千年了，会不会也有毁灭倾向？”程易偷偷的观察旁边的女战士，生怕这老祖宗忽然发飙，自己成为她毁灭世界的第一步。

“你那是什么眼神？咱服用不死药不久就切断了能源，一直沉睡至今，是你继承了帝器，才唤醒了咱。你再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咱，咱拧断你胳膊。”女战士怒气勃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程易的鼻头。

程易额头见汗，这老祖宗翻脸比翻书还快，完全跟不上节奏，只能认怂讨好：“哪敢怀疑您啊，就算你真的要毁灭世界，我也给你打下手。我这是饿的，我看咋们还是先出去行吗？这里都几千年了，万一踏下来把咱都给埋了，你那什么计划不就彻底完蛋么。”

“哼……咱不会毁灭世界，你也不准，谁要敢咱就打死谁。杵在那干什么？你不是要出去么？这么傻乎乎的，帝器是怎么选的……”女战士的长靴踩得地面“哐哐”直响，走了几步回头看程易还傻乎乎的杵在原地，不由一阵数落，不待数落完又转身径直往外走。

程易连忙跟上，心想那十米多高的洞口不知道这女战士能不能跳上去，要是跳不上去岂不是完蛋？

出了金属门，程易举着帝器寻找来时的痕迹，正准备回头招呼女战士，女战士不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跑那边去干什么，没事乱跑什么？”

说完女战士就走进相反方向的黑暗里，程易举着帝器张着嘴，腻歪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反驳。程易叹了口气，虽然死里求生，应该是满心喜悦，但心里怎么感觉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