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回头看着抓住自己衣服当盾牌的那家伙,无语道:“又没让你来,你怎么非要跟着?”
“我好奇,过来看看不行吗!道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们只是碰巧走到了一起。”竹内唯是这样回复他的。
路虽然不是我家的,但这衣服是我的,你怎么不去抓别人?
苏钦话到嘴边刚想说点什么,但又忍了回去,还是算了,跟女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果然还是男的好对付,碰到这种情况打一顿就好了!
最前面的两人抢先挤了过去,也不知道跟警察说了些什么,只见警察一阵小跑到旁边,不多时带回来一个胖子。
这胖子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满头的大汗,见到来人后首先拜了一下,然后友村孝还了一礼。
接着,他拉过胖子一阵耳语,胖子不停地点头,很快,警戒线拉开,四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旁边的吃瓜群众拿起手机就是一顿拍,纷纷议论了起来。
“诶,他们是谁?怎么进去了?”
“那个一身大正浪漫的漂亮女孩你看到了吗?难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喂,警察,他们怎么进去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眼瞎吗?”
苏钦回头,见到身后糟乱的景象,不由得感叹了起来,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阿。他耳朵比谁都灵,那两家伙说的话他少说也听到了八成。
这胖子是负责这里的警视长,被友村孝几句话套上了关系,最后弄得辈分还比他大两层……
两人一搭线,进去就顺理成章了,胖子知道里面在闹鬼,因为一堆逃出来的警察都在叫撞鬼了,现在正好有个和尚过来,而且还是名寺高僧,这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走近这个看起来像是废弃医院的地方,明显可以看到,四周留了不少的棚台,应该是售票处之类的。不过现在是没有人了,只留下一堆没有收拾干净的垃圾。
这个破旧的医院有五六层楼高,地理位置比较偏,周边都是很深的荒草,据说是故意留下来的,开发鬼屋项目的公司看中这里后,立马就买了下来,然后开始改造。
施工期大概进行了两三个月,但根据那些工作人员的口述,途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当一切准备完成,鬼屋开放售票的这天,有人突然发现,早早进去的那些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的都联系不上了。
这就奇了怪了阿,你说一个联系不上也就算了,怎么全部都联系不到了?
原本外面的人还想叫里面把难度调高,因为买票进去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组队,如果不够吓人是刺激不到大众神经的。
可他们没想到,这突然就联系不到里面了……
就在外面的几人打算进去看看的时候,怪事发生了,他们还没走进去,就有人连滚带爬跑了出来,那人脸上一脸的惊恐,一边跑还一边尖叫。
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还笑了笑,觉得是他们的设计大成功,等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跑掉,神色姿态都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开始迟疑了!
很快,被勾出兴趣的几个人主动请缨,从特殊通道走了进去,他们想看看里面的工作人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声了?
还有,他们的设计是怎么吓人的?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以后或许可以在这个点上继续发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几人再也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体验到了什么……
最早逃出来的那些人也没有跑开,而是出了大楼就倒了下来,他们痛苦地满地打滚,叫苦喊冷。
周围的人眼见不好,急忙帮着叫救护车,还有些好心路人以为他们是心脏病复发,所以给不少人做了心脏复苏。
但这些都没什么效果,在救护车到来的这个时间段里,躺着的那些人逐渐开始不省人事,然后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了下来,最后冰凉无比。
整个过程并不算快,也有几人是硬生生坚持到了救护车来,期间那些还有意识的人,除了一边喊疼就是一边在叫里面有鬼,不要进去!
破旧的铁门,昏暗的过道,脏乱的地面,丢弃的工具,闪烁的吊灯,新旧混杂的血色!
从外面明亮的花花世界,到里面异度降临的阴暗空间,寂静、寒冷、诡异、怪味,各种难以言喻的无声恐怖,环绕在四人的身边……
“我说你们是怎么看出来这里有问题的?还专门跑进来作死!”苏钦走在路上突然回头,对着躲在他背后的那几个人问道。
袁符山听完这话,停下来一脸的懵逼,他瞪大眼睛,惊声道:“就这还用看?道爷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这里有问题!”
他说完继续道:“这地方地处大败之所,白虎纵横之相,方位又冲了太岁,阴气浓郁成煞,怎么看都知道不是个好地方,就算拿来做墓地都不合适,还能搞其他的副业?
今早路过这边的时候,我隔着老远就感应到了死生驳杂的浑浊之气,这活人撞进死局,哪有不死的道理?
话说这做生意的家伙难道都不知道买本黄历吗?今天不宜开市,忌入宅,辰到未时为凶,为破财之相。这么简单的东西,你还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在说什么?”
竹内唯听不懂袁符山的话,不光意思听不懂,光是语言她就听不懂,只能用好奇的眼神看前面的苏钦。
“他说你太碍手碍脚,还有建议你们三个不要扯我的衣服,另外还说让你快点出去,不然还要分心来看着你……”
苏钦还没说完,旁边的某人就笑出了声,听出意思的竹内唯气鼓鼓的用眼睛一直盯着他。
都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是个道士来着!
袁符山说的那些话,苏钦大致上能听懂一点,毕竟学校后门经常有摆摊算命的骗子,就连城管都烧不尽,明天摊又生。
那些摊子最主要的业务就是算财运,当然还有些姻缘,天天有小情侣组队过去问什么八字,苏钦天天路过那边,有些词他都快能背下来了。
无非就是八字相合,婚姻美满,和和美美,早生贵子,光捡些好听的话说。
当然也有例外,他见过别人算命翻车的,有一次,一对姐弟路过那种算命摊的时候,有个带着墨镜,一抹山羊胡的老头直接喊让别人过来算姻缘。
那男的走过去时,老头张口就是苏钦经常听到的那一套,最后被那男的追了好几条街,连摊子都没来得及收,还正好碰上了路过的城管,来了个釜底抽薪,给苏钦当时笑了一整天。
那些个装算命瞎子的家伙,看起来好像年老体衰的,碰上事的时候一个个跑的比港记都快,别人人高马大一米八五的个头硬是追不上他,看的苏钦不停地感叹,这不去参加奥运会实在是可惜了!
“我说你们要是不想进来的话,出去等着行不行?真要闲的慌的话,出去斗地主不好吗?你们这都快趴我身上了,等下是不是还要我背着你们走阿?”
苏钦走着走着实在是受不了了,后面这三人把他当挡箭牌了,怂的跟鸵鸟一样。特别是空虚二人组,你们都来过一趟了还怕什么?鬼可怕,难道我就不可怕吗?
“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袁符山从后面把头伸出来嚎了几嗓子,然后又把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