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好没羞没臊,红红懒得同她理论。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接着给人揉背敲肩的。
拍卖喊价还在继续。银妆公主这一开口,给这位本就罕见的鲛人开了一个好头,会场内的竞拍渐渐白热化起来,叫价一个高过一个。
“15000金币!”
“我出16000!”
有人接着跟:“18000。”
眼看着价格越抬越高,旁边贵宾席的辉月公主悠悠地举起了手里的玉牌,一口气就把价码抬到了20000金币。
果然这手笔一出,价格已经足够叫许多人忘却止步了。辉月公主不紧不慢地晃着手里的蓝孔雀团扇,扭过头笑道:“怎么,姐姐还要继续加么?”
银妆当然得加。她向来样样不输辉月,这次自然也不会是例外,区区两万金币还难不住她。更何况先前腰包刚放过血的辉月都敢进来抬价,她又怎能轻易当她走。
她捏起桌子上隔着的玉牌。举起来的时候,针松绿色的宽幅袖子里露出一截胜似雪白的皓腕。看得正对面的方向,几个贵宾席的仙君们都眼前一亮,按捺不住心猿意马,小声议论道:“早就听闻魔界的银妆公主姿容绝色,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
“是啊,这么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儿,怎么生到魔界去了。可惜可惜……”
“人家可是魔界金枝玉叶的公主,你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日日都有幸一睹佳人芳容啊……”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大笑。
除了脸上带着白色面纱的青瑶仙子除外,她听到那几位仙友正议论对面的那位公主,便朝着那边望了望,可这一眼。吸引住她目光的并非是美色无双的银妆公主,而是她身后站着的那个人,那个身影,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可是青瑶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原是青瑶想岔了,她觉得在银妆身边的婢女身份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她觉得眼熟,极有可能就是像银妆的侍卫燕青一样,以前在洛山长大的神界中人。只是一时半会。她却想不起这人究竟在哪里见过。
旁边几个人道:“幸亏这会不是给她下套,不然真到了那时候,我怕自己都狠不下心对这么漂亮的公主下狠手。”
“咱们要对付的那位公主,可比这大美人难应付多了。”
跟辉月比起来,银妆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草包公主。文没有治理之能,就会整一些吹拉弹唱的玩意儿,武更没有修炼天赋,到如今也只是个筑基期入门级别的。
可正巧,就是因为这样毫无用处,却又毫无威慑力的一位美人,才让容易遭惦记。
在一楼大厅里一排排紧密拥挤的座位里,最后一排坐着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眉宇间阴戾气很重,望向二楼银妆的方向,玩味道:“漂亮的女人。去查查她是谁。”
场内的叫价还在继续。银妆不停地举牌,辉月不停地抬价,两位美人之间的竞争如此激烈,惹得不少人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了。
“25000。”
“28000。”
这一次,银妆在把手里的玉牌举起来之前,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辉月。提醒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举牌。识相的话就别跟我胡搅蛮缠。”
辉月闻言挑衅一笑,显然是不把银妆的话当一回事。
银妆:“29000。”
果然,辉月毫不犹豫地接着举牌喊:“30000。”
而接下来。
没动静了。
银妆真的如她所说那般,再不举牌了。辉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银妆也一脸事不关己的态度,悠悠地回望着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那位鲛人少女,之前那个迫不及待喊价一万金币的人好像另有其人一般。
红红也酸溜溜的开口:“公主不是很想拍那个鲛人的么?”
银妆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摆弄她手指指甲上刚染上的丹蔻。“是啊,的确是挺想拍的。不过三万金币太贵了。”
要说平日里银妆的吃食,衣着,和排场,哪一样称不上是铺张浪费。这个时候她居然想着省钱了。这是什么逻辑。转性了?
还未思索出个由来,只听银妆轻笑道:“反正到时候从她手里抢过来就是了,今日她能不能活着回西延的皇宫都未必。”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红红气笑了。原来不是真不要了,而是想好对策了。咱们这银妆公主还真是冰雪聪明。
这时场下的紫衣司仪已经敲下最终的定锤:“30000金币一次,30000金币两次。30000金币三次。恭喜辉月公主拍得鲛人少女!”
辉月的那张脸上可是没有半点喜气。这鲛人少女再稀奇,于她而言也并无什么作用。就等于花天价买回了一条哈巴狗而已。有什么可喜的。
可能是因为鲛人的竞拍过于精彩。导致后面的拍品看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辉月公主离场之后,不少人也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