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小姐的飞机,是上午九点五十。
此刻,应该是坐在候机室里,听着电话,看着机场电视中的转播。
也许伤心欲绝想要回心转意,也许热泪盈眶和他道一声珍重。
无论怎样,都和自己无关。
这一场兴师动众,让她彻底看清自己的立场。
她的孤注一掷,也是他的孤注一掷。
而婚姻,只是附属产物,仅此而已。
蒋亦然曾看着新闻中空穴来风的黑料问她,“黎昕,都把你骂成这样了,你都不反驳一下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铁石心肠,刀枪不入的。”
她回,是吧。
很早起,她就学会用铜墙铁壁将自己的心围起来,阻拦一切风雨。
但,铜墙铁壁,并非无坚不摧。
所以,五年后的今天,三人再遇,即便他只是简单交代周铎将晕倒的沈辛蔚安置一下,自己也无法释怀。
因为,多情的人,总躲不开久别重逢。
耳边响起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黎昕慌忙起身,闪身躲进淋浴房内,小心将玻璃门闭合,又将浴帘拉上,打开花洒。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在玻璃上。
她将身体隐在浴帘后,把门拉开条小缝儿,只把头探出去,音色如常地问,“干什么?”
“你出来。”温世尧手上端着瓶药酒,深眸灼灼地盯着她,“我看看你背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