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黎昕咬咬唇,音色有些为难,“你送我上去行吗?”
说话时,杏眸轻垂,眸光错开他的视线,落在他坚毅的下颚。
她不怎么习惯求人,此时这样说,有些不自然的忸捏。
温世尧勾唇,不疾不徐地回,“有何不可?”
说完,便下车,从车头绕过,到黎昕身边,手指勾到她的,一起向楼道内走去。
楼道内光线明亮,两人的身影被光冲淡,随着走动,从平行到相叠,纠缠不清。
“我知道你时间很紧,可我”
实在是心有余悸。
黎昕的目光从他平和的眉眼间掠过,声音越来越最后将下半句彻底吞回腹中。
心里也有几分考量,昨晚电梯上的事告诉他的话,免不了又要一通折腾。
因为自己的事,他已经焦头烂额
算了,她暗自思量,毕竟也没生什么实质问题,以后躲着那人渣就是了。
听闻她的话,温世尧则侧眸看她,声音柔和,“再怎么急,丈夫把妻子送回家,总是应该的。”
黎昕弯唇笑笑,这么一说,好像是理所应当。
脚下步子加快了些,牵着他的手,拐了个弯儿进入电梯。
楼前停车位,黑色宾利车内,点点猩红的火光闪现。
“先生,这件事就这样压下了?”
看着相携进入楼内的身影,林山从驾驶座转头,看向吸烟的男人,“不轻不重的,对万世也没什么影响。”
“急什么?”
莫正谦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个烟圈,虎口处的牙痕,隐隐可见干涸的血丝。
另一只手掀开扶手箱,勾起个金属挂饰放在手间把玩,“开胃菜而已。”
暗金色的黄铜挂饰有些黑,边缘已被磨平,在指间轻碰,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一个身价上亿的明星,天天数十万的行头穿在身上,却带着这么个,路边摊上三五块就能买到的玩意儿。
不薄不厚的唇几不可查地弯了下。
这么表里不一,还真是有趣。
“这次这样闹,加上支平也没找到。不知刘老板会怎么想?”
林山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压抑,“先生,我实在不明白,以您的能力,何必屈就为他人办事?想当年驻刚果时,您可是”
“阿山。”
莫正谦淡淡开口,将他的话打断,偏头看向庭院内去而复返的男人,昏暗光线的映照下,男人清隽的面容朦胧不清。
眸光黯了黯,沉声说道,“走吧,要迟到了。”
林山感觉憋屈的慌,动动下颚,出清晰的骨骼摩擦音,随后应了声,动车子,从车位退出,调了个方向,驶上直道。
温世尧刚刚踏出入户门,在车边站着,手搭在门把上,准备上车,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
黑色宾利后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半,男人将指间快燃到头的烟蒂扔到窗外,随后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彼此很快跳开,短暂的如同电光火石。随后,窗玻璃回升,宾利加,驶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