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盘旋而过,云雾般的长四散开来。
她扯了扯俏皮的丝,轻笑了声,说,“你好,温大哥。”
他点点头,倨傲的唇角下意识压紧。
第一次见,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只是觉得她好看,眉眼精致,天生做明星的料子。
做娱乐的,各路顶级美女见过太多,这样长相的,在这圈子里,除了落得一身糟粕外,不能有什么好下场。
下意识有些疏远,他一向站在高处看人,冷清惯了,还不想因为哪个女人惹一身腥。
谁知世态纭纭,越是避之若浼,越是纷至沓来。
哪里想过,那个青云蔽月流风回雪的女子,会与自己生出这么深的纠缠。
会让他
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温世尧忽然松了力道,黎昕得以解脱,从他怀中跳出,转身正想揶揄两句,嘴刚张开,就被男人按着肩,推到身后的玻璃幕墙上。
强势而密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黎昕提着口气,有些难以招架。
温世尧将她抵到玻璃上,深灰的眸底,像是多年未有投石的深潭,一经触动,便是翻涛巨浪。
压抑而克制的情感,酝酿了多年,一旦找到出口,便再难以收覆。
院子里有早起的工人,窸窸窣窣扫雪的声音,声音听着很近,好像就隔着层玻璃。
虽隔着层厚重的遮光帘,可这姿势,总归是不妥。
黎昕抽回理智,避开他纠缠不休的唇舌,气息不稳地说道,“喂外面有人。”
温世尧从嗓子眼儿里“嗯”了声,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膝盖顶了下,将她的腿分开,双臂一抬,将她纤细的腿凌空抬至腰间。
黎昕惊呼了声,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也为身下再也无法忽视的**。
真丝睡衣太轻薄,这样的一番动作,早已包不住什么。
很久没有这样裸裎相对,黎昕闭眼,脸已经烧到耳朵根儿,“你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说完再说下来的事。”
温世尧薄唇凑过来,就这她的唇畔,音色低缓,“你一直问我为什么娶你,那我今天也问问,你为什么要嫁我?”
黎昕睁眼,心口有短暂的滞闷。
浅浅咽了下口水,垂眸看他,湛黑的眼底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澄澈,微凉的指尖抚上他清隽的眉眼,“这个问题,那年在泳池边,我不是回答过?”
压低的声音清亮,如风过竹林,又如清泉奔流,“我呀,不喜欢说谎,性子还倔,多年来一成不变”
不等她说完,温世尧倏地凑到眼前,唇舌重新纠缠起来。
身子落到柔软的被褥上时,黎昕还有一丝挣扎,伸手推推男人埋在胸前的俊脸,“不是还没到三个月”
“四舍五入差不多,大不了我不动。”
温世尧用冷静至极的声音说着话,却在她身上放着一把又一把的火。
她还是不放心,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而来的进入淹了理智。
“喂”
黎昕惊呼了声,声音软的不像话。
温世尧深吸了口气,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心像是被她轻盈的丝撩过,越难耐起来。
能看不能吃,折磨人。
舔一口不能吃,更折磨人。
早知如此,还不如洗凉水澡。
“算了,我去洗澡。”
他叹了口气,努力克制自己,抽身离开。
身子刚动了下,却被纤细的小腿缠住,黎昕将头偏向一边,目光四处游移,“前几天产检,亦然说胎像比较稳定,可以稍稍有一点点夫妻生活”
她说得缓慢,意思明显至极,身上男人却半天没动静。
有些疑惑地转头,正对上双好整以暇的深眸,黎昕咬咬唇,不客气的说道,“做不做,不做起开。”
良久无声,回答她的是更深的索取。
黎昕下意识抓着他的肩头,声色不稳,“你还是轻一点的好”
温世尧自知失控,照顾着她的身体,放慢动作。
久不知味,黎昕倒有几分情绪难平。
指尖陷进他宽厚的脊背,细碎的声线从齿间溢出。
温世尧却故意停下动作,趴在她耳边,低哑着嗓子问,“为什么嫁我?”
黎昕呼吸微滞,浅浅咬着下唇,“刚刚不是说过了。”
“我记性不好,忘了。”
他若有似无的动动身子,看着她因**渐深而潮红的小脸,促狭的笑。
黎昕心绪难当,像是被高高抛在空中,却迟迟等不来坠落时的酣畅。
只能闭眼,含糊不清地说,“就爱上你了啊。”
温世尧抿唇,垂下的深眸中,多重情绪交织着一闪而过。
有些扼腕,有些叹息。
那些拉扯,那些误会,原只是生活作弄罢了。
其实,什么都没有。
却白白流走了大好时光。
黑色飞驰在医院顶楼停车场停下。
驾驶席上的男人下车,从车后绕道后座,打开车门,对着里面的男人微微颔,“莫总,到了。”
莫正谦转头,冷峻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微怔。
莫总
这个名词,他还是有些生疏。
“莫总,您怎么了?”
见他迟迟不动,男人弯腰,低声问道。
“无妨。”
莫正谦摆摆手,长腿迈出,整了整西装,向专属电梯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顿了下,对着跟在身后的男人说,“对了,小齐,以后叫我先生。”
“先生?”
齐鹏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先生。”
莫正谦淡淡地点头,抬步继续走。
乘电梯到了顶楼的特例病房,守在电梯口的路雪小跑着迎上来,眼眶红肿不堪,佝偻着肩,有气无力地抓着他的袖子,嘶哑着开口,“莫大哥,向叔叔死了是吗?”
莫正谦伸手,将她的手从袖口扯下,“你回去休息吧,这些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