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全吃完。”
我这才发现饭盒里的饭是我平时的两倍不止,而且还剩两三块肥肉,可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求情,认命的执起筷子,在他的注视下急急忙忙往嘴里塞饭。
因为塞得急促,来不及消化,才吃了五口左右就吃不下了,而肥肉还一块也没动。
我将头低得更低,往嘴里继续塞了一大口米饭又塞了一块肥肉,闭着眼睛嚼了两下,胃开始翻天覆地的闹腾。
“呕。”
我背对着他,紧捂住嘴。
背上传来温热的气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轻轻替我顺气,让我不至于太难受。
我嘴里还含着饭和肉,扭头委屈的看着他。
“吃不下就吐了。”
他终于发话了,我急忙跑到院子角落里呕吐。
回来他已经吃好,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深邃的双眼轻闭着。
我尽可能小声的坐回原来的位置,拿起筷子以最快的速度吃着饭盒里剩下的饭,才解决了一半肚子已经撑得不行,看着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饭,胃又开始难受。
想倒了,脑海里突然闪现刚来这里时因为倒饭引起的轰动,当时可是连一向亲近的陈嫂子也来了……
勉强又塞了一口,才刚塞进嘴里,胃又开始波澜起伏。
我看向庄旭,他还闭着双眼。
胆怯伸手轻轻拉他衣袖,只拉了一下,手心已经湿了一大半,背上也在不停冒汗。
他毫无反应,我只能低声自语:“庄旭,我吃不完,能不能放着明天吃。”
说完也不敢动,只能傻坐着,低头看着饭盒边缘。
一双手伸了过来,将饭盒端了过去,我不知道他要干嘛,紧张的盯着饭盒。
只见他重新拿起筷子,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我剩的饭吃完。
脸腾地一下火辣辣的烫,手脚变得不像自己的。
吃完饭也是他收的饭盒,我只能呆呆地坐在原位,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窗外越来越暗,屋子里只有一丝月光照射进来,以前有轻微近视的我,换了具身体,在夜里也能模糊看清周围摆设。
“还不睡?”
他开了灯,走过来坐在旁边另一条长凳上平淡的问。
我头低着,看着散落在脚边的月光,慌张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愣点头。
“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我猛的抬头看向他,顷刻间,寒毛竖立,冷汗直流,双手死死抓住长凳。
“书房里的画是你画的。”
这是一句陈述句,我紧绷着神经头昏脑胀的点头。
“比以前画的好,有进步。”
有几分夸赞的意味,以前的罗晓也会画画吗?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
我控制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将堵在心口的浊气吐出,有些磕磕绊绊的向他道歉。
“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擅自用了书房。”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对新环境的恐惧只能靠画画来舒缓,当时考虑不周全就擅自动用了书房的东西,现在想想我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随便用屋里的东西确实不礼貌。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短暂的停滞在我身上,但在并没有感受到危险。
他说:“嗯。”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身上黏黏糊糊的难受,想洗澡,可我对烧柴火并不熟练,今天已经够麻烦他,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从外面走进来,发出天籁之音:
“烧了水,要洗澡吗?”
我惊喜看向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睛跟着他的身影转动,他进了卧室,抱着小庄岩转进书房。
我在他听不到的地方自言自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