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文东的话,杜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他这时才想起眼前这个青年还有个身份,和安丰的红棍。
对于一个社团红棍而言,从来不会担心有收不回来的账。房子车子的这些固定产就不说了,老婆孩子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实在不行还可以把他本人卖掉大马的种植园或者矿场去。只要你够狠,总是会由办法的。
杜明到底如何权衡考虑的陆文东也懒得去想了,他迈步朝着警署大门走去,值班的军装警员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陆文东,用一种略带训斥的口吻说道:“站住!知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警署,你以为你家啊?说进就进?”
陆文东愣了一下,他在观塘这块地方混了近十年,在道上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大,寻常人也许认不得他,但是社团和警署中人很少有认不得,现在竟然在警署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喂,你瞎了眼啊,东哥你也拦!”旁边一个年级稍大的军装弯着腰说道,“东哥,他是新来的,不认得您,不要见怪,您里面请!”
陆文东点了点头,招呼都不打一声,继续想警署里走去。一个军装警察而已,警务系统中最低层的人员,和他的地位本就不在一个层次,更何况看他这面相都已经三十几岁了,估计这辈子也就在这样了。
“童哥,刚才那人是谁啊,干嘛这么怕他?”
“拳王东啊,你都不晓得?和安丰的红棍,以前在观塘这里威风的很,后来去了湾仔,以他的年纪过几年很有希望授双花的,可惜三个月前受了伤,废掉了。”
“原来是个社团渣滓,还是个废物。”那岁数小的军装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大佬是社团老顶高佬成啊,就算再不行,弄死我们俩还是很容易的。”年级稍大的军装叹了一口气,“阿黄,既然你穿上了这身衣服,就要遵守这一行的规则,否则永远没有出头之路。我当初也和你一样,不信这个邪,最后结果你也看到啦,都快十年了,还是一个军装。”
“我是警察,而他们是贼,就算是当一辈子军装,我也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
外面两个守门军装因为他的出现而产生的思想与理念的碰撞陆文东自然是不知道了,他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二楼是各个侦缉队探长的办公室以及侦缉队大厅,他以前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
“阿东,今天怎么有空来啊?”刚上一上楼,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我来找雄哥啊,雄哥现在在吗?”陆文东从口袋里取出香烟,递给对方一支,又帮对方点燃,这才笑眯眯的问道。
观塘警署能够被他称为雄哥的的有且只有一人,那就是刘南雄了,那探目心中自然清楚,吸了一口烟说道:“雄哥在审讯室呢,记得进房前先敲门。”
陆文东说了一声谢谢,走到了最里面的审讯房门外,此时隔着门,就能听到里面拳打脚踢的声音,和人被堵住嘴巴发出的呜呜声。
陆文东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随即安静下来,房门打开,一个年轻的便衣挡在门口,对陆文东问道:“什么事?”
“雄哥在里面吗,我找他。”陆文东说道。
“雄哥,拳王东找你!”便衣转头对屋内喊了一声。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了刘南雄的声音,便衣便让开身体,让他进去。
此时审讯室和后来并不太一样,没有雪白的墙壁,更没有那不高不低的暖气管。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被吊在房梁上,身上满是伤痕。
刘南雄又用手中的警棍电了他一下后,方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转过身解下领口的两个扣子,对陆文东说道:“阿东,你待会把他带走,随便找几个兄弟趁夜送他游水。”
陆文东刚刚才在门口威胁杜明要送他去游水,没想到却一语成箴了。
“雄哥,他犯了什么事啊,竟然也送去游水?”陆文东走进仔细看了那人一眼,发现是个生面孔,而且长得颇为秀气,应该不是社团中人。
“偷东西啊!”刘南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