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钰心道:“我可不敢做那位大小姐的主。”口中却不得不道:“殿下过谦了!安康书信里时常提及娇公主,道是公主颖慧天成,宅心仁厚,今日一见,可知安康没有撒谎。”
尉迟娇脸颊上慢慢腾起两朵红晕,娇声道:“安康妹妹太过奖了!哥哥也经常提到世子,赞不绝口,我以前还以为哥哥言过其实……”说到这里,脸上红晕已经快要透出肌肤,羞不自胜,声音也逐渐细小下去,叫人听不清后面说了些甚么。
这边厢曹宗钰应付着于阗两兄妹,那边厢阴氏送完女眷,也正与曹安康窃窃私语。
“席间你去哪里了?半天不见你回来,再要晚点,为娘要派人出去寻你了!”
曹安康脑海中浮现出那梦中的奇妙场景,又想到对自己做噤声手势的男子,眉目如刀刻一般深邃,眼睛清亮,便似梦中最闪耀的那颗星辰,不知怎得,脸上微微发烧,摇头道:“女儿有些不适,去后院歇息了片刻,一时不察,竟睡了过去。”
阴氏听了,不禁担心:“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伸手去探她额头,却并无异样。
曹安康笑道:“母亲不用担心,不过一时困乏罢了。女儿自己就是郎中,哪会有什么不妥?”
阴氏一点她额头,嗔道:“你没听人说吗?能医不自医。再说,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医术,这么大口气,别叫你姐姐笑话!”
安舒站在一旁,本没注意听她母女交谈,此时被阴氏提到,偏过头来微笑道:“笑话甚么?”
曹安康担心安舒见了自己母女和乐的场景,难免心酸,便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不让她说话,自己笑道:“没什么,母亲取笑我呢,安舒姐姐不用当真。”
安舒微微颔首,回眸看向曹宗钰那边,尉迟德带着妹子前脚刚走,李允顺带着妹子后脚又至,曹宗钰一一周旋完,方才松了口大气,回头朝她挤挤眼,以示辛苦。她不由得一笑,心里莫名飘过一句:“甘醴腴豚,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