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洛天也是震惊,果然不出所料,楚银歌确实是用蛊之人。
楚银歌看着萧寄雪的眼神,心里也是不忍,但她别无选择,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简单又不会伤人的办法。
但凡萧寄雪出手,洛天只要抵抗,双方必定会有损伤,不管是谁都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楚银歌再次开口问道:“你既已经知道我能用蛊,是不是大师兄告诉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萧寄雪回道:“是,他告诉了我很多,你跟我回去,大师兄自然会告诉你想要的真相”。
楚银歌却是不信的,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为了将她骗回去,想不到现在连萧寄雪都不肯跟她说实话了。
她摇着头情绪有些激动的冲他吼道:“不会的,你骗我,大师兄永远不会告诉我”!
趁着她情绪激动的片刻,萧寄雪瞬间运力于指尖,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却终究是慢了一步,还没等他起步,楚银歌已经吹响了嘴边的陶埙,一阵诡异而单调的曲子祭出。
萧寄雪立刻是感觉血气上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个空,头晕目眩之间,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就这短短的眨眼间,一个武功高手连反应都来不及,洛天心里不禁感叹,蛊术的可怕。
楚银歌这一次确实下重了些,因为萧寄雪的本事有多大,她是知道的,但凡她有一丝犹豫,萧寄雪都可能奋起直逼。
不过她也知道分寸,见蛊毒已经发作,便立即收了陶埙,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萧寄雪身边。
楚银歌将他抱在怀中,看着他迷迷糊糊中仍是不停抓住自己的样子,轻声解释。
“师兄放心,这蛊毒不会对你有任何损伤,只是让你昏睡个一天一夜,而且我会用雪唤通知大师兄来接你的,只请你们以后都不要再阻止我”。
说完,楚银歌在萧寄雪腰间摸出一根短哨,然后对着空中轻轻一吹,片刻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
短哨是没有声音的,只有萧寄雪养的灵鸽‘雪唤’才能够感应,专门用来师兄弟间的传信。
雪唤落在萧寄雪怀中,咕咕的叫着,来回踱步。
楚银歌轻轻抱起它,发现雪唤的脚上已经绑了信,她取下来一看。
上面是大师兄熟悉的字迹:我明日晚间前必到!
想不到师兄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定是萧寄雪发现了她们的踪迹,就报了信。
看来她必须在明日晚间前赶上破虞山才行。
萧寄雪心中着急,奈何完全使不上半分力气,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银歌,最后不得不沉沉的睡去。
楚银歌将信塞入腰间,见萧寄雪已经完全昏睡,她先将短哨妥帖的放回他的腰间,将雪唤送出,然后对一直跟在身边的洛天请求。
“请帮我把五师兄背进房间”。
这时原本一直躲在门后的阿钰也跑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开口询问他们:“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楚银歌随口回道:“帮忙扶人”。
于是阿钰凑上前,跟着楚银歌一起把萧寄雪抬到了洛天背上。
萧寄雪躺在床上,楚银歌一边替他整理着被褥,一边让洛天他们赶紧都回房拿上行李,他们必须马上出发!
她把一切都弄妥帖之后,关了窗也赶紧拿了包袱,准备出去与他们汇合。
正准备关门,她突然闻到屋里有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可是她刚起床的时候,明明没有。
而且她知道萧寄雪向来没有佩香的习惯,那这香气从何而来?
就在她思索间,阿钰突然走过来轻拍她的肩膀,道:“姐姐,我们走吧”。
楚银歌回神,鼻尖也闻到了阿钰身上的香味,正好与房间里的相似。
看来应该是刚才他帮忙时留下的。
这胧月楼里人人都有染香的习惯,他又没有可更换的衣裳,仍穿着昨晚的红衣,身上带了香味也属正常,就是稍浓了些。
其实连她自己的衣服上也都还留着昨晚的香味,只是染得极淡,才没有在房里留下味道。
好在五师兄素来不讨厌香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楚银歌也没有再多想,挂了锁就跟着他们上了路。
他们一行人先到大堂找掌柜退了一间客房,然后多给了些银子续住了萧寄雪躺的那间。
楚银歌将房门钥匙郑重的交到掌柜手中,胡乱编了话:“我兄长上门寻我,水土不服,突然身体有些不适,现在他在房里静养”。
然后又是尤为慎重的提醒道:“记住了,直到明天早上,都不要上门打扰,饭也明早做好了送去,如果这两天有位姓楚的公子上门寻我,你只管带他去找我兄长就成”。
掌柜的问道:“是否就是昨日上门来寻姑娘的那位,身穿蓝色衣裳的公子”?
楚银歌只管点头回是。
掌柜的思来有些不放心,又小心的问了一句:“这公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楚银歌只觉得这人磨叽,是不相信还是怎的,难不成她长得很像那种会随意丢弃自己病重的兄长,然后逃跑的人吗?
“没有什么,明早就好了”。
洛天见掌柜半信半疑,还想多问上几句的样子,生怕会误了时辰,赶紧从钱袋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了过去。
“不知道这点钱可不可以把整个院子都给包下来呢”?
掌柜见了,也是立马换了副面孔,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着。
“够了够了,请公子放心,小店必当好生照料着,绝对不会让人叨扰到令兄”!
洛天又说道:“那就好,我们也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才不得不先行一步,等我朋友的兄长醒来自会离开,绝不给店家多惹麻烦”。
掌柜哪里还听得进去,只一个劲的点头答应,嘴都快笑得裂开了。
楚银歌见他给了这么大一锭银子,心痛得很,又看见老板一脸的谄媚市侩,情绪就有些上头。
再加上心里确实有些放不下,于是她直接隔着柜台,踮起脚,一把扯过掌柜的衣领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