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辛娘也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紧张急促,转而又轻声解释道。
“我夫君只是昨晚多喝了几杯,早上我起来时,他还在打鼾,睡得正沉,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他......平时脾气不太好,我怕到时候再冲撞了几位。”
辛娘眼里的闪躲,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害怕和惶恐。
“真的不需要我们进去看看吗?”
楚银歌嘴里问着,眼波一直流转在辛娘和房屋之间,对于屋里的情况,她心里有千般好奇怀疑。
“不用了,谢谢姑娘,我夫君很好。”
说话间,辛娘的身体已经慢慢挪到了门边,这样的阻止之意,已经是十分明显。
看来这个屋里果然很有问题。
楚银歌心念着,转头跟洛天低语:“我觉得有问题,我们要不要闯进去?”
“当然不要啦!”
苏靳阳轻声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跟着凑了过来。
“反正是个烂酒鬼,管他的,要是我们再这么耽搁下去,指不定又会惹上什么是非,你们还想不想走啊?”
“可是......”洛天有些犹豫。
楚银歌这次倒是对苏靳阳意外的认同,她眼神坚定,点头道:“苏靳阳说的对,我最看不起那些打女人的男人了,就让人家两口子自己解决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的安顿好小雪她们。”
苏靳阳和楚银歌相视一眼,倒有些同仇敌忾的决心。
权衡之下,洛天只能是顺了他们的意。
洛天对辛娘二人说道:“既然辛娘说没事,我们兄妹几人也不好多管闲事,不如你们还是跟我们去看看姚婆婆一家。”
辛娘心里的重担总算放了下去,面色也是柔和了许多,端着手上前几步,颇为紧张的问道:“姚婆婆他们到底怎么了?”
洛天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边走边说,不过......既然我们选择了信任辛娘你,也请你和李大叔听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相信我们。”
李大叔和辛娘见洛天神情严肃,自是猜到事情非比寻常,相互对视一眼,才跟众人点头算是应了。
在回去婆婆家的路上,洛天简单的跟李大叔和辛娘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包括小曲的死,只是他故意隐瞒了是蛊作祟的事,只说突发了怪病。
而且也没有说后来小雪和他自己出了相同情况的事,至于是何用意,楚银歌大概是明白的。
若是全部都说清楚了,怕是不得不暴露解蛊的事,不然他们怎么解释三个人得了同样的病,却有两个人没事,一人死亡。
当李大叔听到小曲去世的消息时,明显脚步都加快了许多,对楚银歌众人也多了几分避讳。
若不是后来小雪醒来跟李大叔和辛娘好好解释了一番,他们几人怕是要被怀疑成此次事件的元凶。
当然解释的过程中,小雪又是大哭了一场,连带着辛娘也是心疼不已,抱着她一个劲的直抹眼泪。
李大叔趁着辛娘安慰小雪之际,拉着洛天走到了门边,楚银歌也跟了上去。
李大叔脸上有悲痛之色,还透着一丝惧怕,只听他对二人说道:“刚听了你们对小曲那孩子的病情描述,竟是和十年前村里发生的疫病极为相似......”
“啊!当年发生了什么?!”
楚银歌和洛天震惊之余,也仔细询问了一番当年的情况。
事情大概是在十年前的某个晚上。
那天村民们都照常在家里吃饭,突然从屋外传来一阵凄厉痛苦的吼叫。
村民们惶恐,都纷纷开门查看,等一群人寻到声音源头时,就发现嚎叫之人正是村里那最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村霸。
只见他浑身抽搐正在自家院里来回打滚,满身都是血淋淋的抓痕,指甲缝里带着血红的皮肉,那些抓痕竟像是他自己生生扣出来的。
当时情况诡异非常,谁也没有上前阻止,最后没过多久,那村霸就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抽搐流血而死,眼珠暴突,像是死不瞑目。
之后的几天,接连不断又死了十几人,皆是面容扭曲浑身抽搐的样子,村民中都开始流传出了疫病的说法。
一开始还会有人帮忙搬抬那些得病死的尸体,后来搬过尸体的人有不少都连着发了病,村民们都怕了,终于都相信了疫病的说法,也是能逃的就逃了。
至于剩下的几户人家。
村尾的姚婆婆年迈,根本无力独自带着两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离开。
村头的李大叔孝顺,双亲生有严重的耳病,老人家也都不愿离开生活了快一辈子的故土。
而辛娘也是因为她那个成日只知道酗酒的酒鬼丈夫。
至于剩下的一户,说来也是可怜人家,是一个生来就智力有问题的傻姑娘,当时也才十几岁,父母带着弟弟妹妹逃难了,就将她一个人抛下。
“那后来,你们查出病因了吗?”楚银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