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个跟斗翻到巷子口,正要追。
身后传来千澜急切的声音:“伍六七,这是近墨。”
什么?
伍六七觉得自己耳鸣了。
走过去一看,见方才被人丢出来的人,那张占满血渍,尚有些骇人的小脸,可不正是原先清秀的近墨小哥吗?
好家伙。
他震惊地有些说不出话。
这帮刁民属实过分,不仅打人,还打了衙门的人,而且还是沈大人身边的人!
不是他们不要命了,就是疯了!
千澜凝眉上前查看,却因近墨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没太敢睁眼,只试了试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如何?”伍六七满眼担忧。
千澜望望四下,当机立断:“去我外祖父那儿,快点。”
伍六七点头,背起近墨飞快地往得真堂赶。边跑还不忘痛骂:“天杀的这帮杂碎?咱近墨小哥怎么他了,下这死手,身上起码中了三刀。”
“才出来多久啊,就伤成这个样。”
“别说了,快点。”千澜皱眉催促他。
近墨被派去监视吴坤,才半日不到的日子里怎么就成了这样?
被发现了?
千澜觉得不大可能,近墨身手不差,吴府应当没这样的能人可以这么快发现他。难道吴坤身边还有别的势力?
眼下却容不得她细想,但无论如何,吴府都不正常。
伍六七脚下生风的到了得真堂,今日依例是舅舅廖沺福坐堂,他正在把脉,忽听门口一阵躁动,下一瞬他看到自己的外甥女握着两把朴刀逃命似的跑进来。
他吓了一跳,还没站起,又看到伍六七背着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进来,他直接吓的跌回圆椅上。
疑难杂症他看了不少,但这么重的刀伤还是少见。
千澜嗓门很大,“舅舅,您快给他看看。”
“怎么了这是?”廖沺福从案后绕出来。
“不好解释,您快去看看。”
救命的事,廖沺福岂敢耽搁,当下就道:“送到内室。”又吩咐药童:“去将我的药箱拿来。”
屋内的杨氏也听到千澜的声音,快步走过来,来着千澜看了一圈,“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千澜叫了声“舅母”。
“您放心,我没事。是沈大人身边的一个侍卫,他受了刀伤。”
“刀伤?”捕快口中的刀伤不能是切菜切了手,杨氏嘴唇发白。
“得等他醒了才知道怎么回事。但舅舅医术高超,必然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谁,千澜第一次见到被人砍成这样的人,心里早就吓地发怵,方才跑过来步子都是虚的。
看来自己的胆子还有得练啊!
伍六七走上前,指了指自己,“我先回趟衙门和沈大人说,顺便换身衣裳。”
他背上一大片血渍,看上去有点触目惊心。
千澜点点头,他又向杨氏拱手,立即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