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展颜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自此宣布退圈起,就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展颜身体内剥离。
展颜不仅喜欢演戏,她还喜欢站在舞台上被人喜欢的感觉。
展颜留下了合同,向孔瑞道了谢。
展颜脑海里挥之不散的都是严艳。
孔瑞在电梯门口遇见了江尧赫,江尧赫看了一下孔瑞手上拿的文档便知道孔瑞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江尧赫伸手,孔瑞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江尧赫。
江尧赫拿着文件领着孔瑞下楼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这显然是要长聊的意思,孔瑞点了一杯冰拿铁,准备等江尧赫开口。
江尧赫认认真真翻看了剧本,眉头也是越来越紧,蹙成了一座小山。
江尧赫喝了一口冰美式,抿紧了唇:“她不能演。”
“她自己同意了。”
孔瑞缓缓地抬眼看了一眼江尧赫,他觉得江尧赫配不上展颜,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严艳的情况太悲惨了。”江尧赫又想起了什么,认真地望向孔瑞,“我以前听展颜的表演老师说过的,她对于和自己有共同特性的角色是能建立很强烈共情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孔瑞低眸喝了一口冰拿铁,没有说话。
江尧赫没接着上面的话题继续说,他的目光落在了剧本上,落在了严艳二字上:“严艳和她的状况有些像的,我怕她出不了戏,我怕她成为现实生活中的严艳。”
“可是她喜欢,她喜欢演戏,她喜欢严艳,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孔瑞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底气,他才能继续认为江尧赫配不上展颜。
江尧赫闻言,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我确实不知道她要什么,我只是想尽全力的保护她。”
孔瑞毫不留情地戳在江尧赫的思维漏洞上:“那是你以为的保护,而不是她想要的。”
江尧赫闻言怔愣了许久,转而笑了:“你说得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的想法仅仅只是我的想法,或许我应该和展颜聊一聊。”
仅仅一瞬间,孔瑞便知道自己错了。
江尧赫永远配得上展颜的,他有不同于自己的成熟,若展颜是君,那自己便是只会顺承的佞臣,而江尧赫才是忠言逆耳的忠臣。
江尧赫与孔瑞打来招呼,起身走了。
寒风吹得枝桠乱响,可江尧赫耳边回荡的永远是“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江尧赫进了病房,展颜在看剧本。
展颜瞧见江尧赫进来,也没藏,大大方方拿着剧本继续看。
江尧赫见展颜这副模样便低低地笑了,他知道展颜一定是想和自己聊聊的。